背上的真面目,沙家老大不禁壓低嗓音,手肘撞了撞呆在一旁、瞧得眼珠都快掉出來的沙家老麼。
“大姑娘……你、你你怎麼把自個兒印在他背上了?你和他疊在一塊兒了……”沙家老麼驀地吐出一口氣。男人身上黥紋在連環島比比皆是,可眼下這片寬背……哇啊~~也太搶眼了吧!
沙家老麼又捱了大姐手肘一記,還被瞪了一眼,她唇一咬,有些委屈地喃道:“咱兒實話實說嘛……”
“不會小聲點兒喔?!”
“嗚……”
此時分,霍玄女冷凝著臉容,注意力全數放在受傷的鳳善棠身上,根本不在意小姑娘們在竊竊私語或大聲嚷嚷些什麼。
她小心翼翼拭去他耳後的血,幸得傷口不深,但血色已混入花毒,變得異常鮮豔,猶帶濃香。
捧住他的頭,她俯下,張嘴封住那道被迴旋袖箭劃過的口子,以適中的力道吮著,一小口、一小口地吸出血來,然後將毒血吐到地上,同樣的動作重複了幾回,直到那血的香氣不再如此濃郁。
鳳善棠身軀雖不受控制,但感覺仍在,眼皮好沉、好重,腦中熱烘烘,四肢癱軟無力,感覺好幾道力量同時拉扯著他,想把他拽進黑暗裡……
他恨極這種任人宰割的無助感,憤懣地與那幾道力量對抗,直到霍玄女略涼卻軟的唇兒吮住他耳後,他的臉輕埋在她柔軟胸前,感覺自己被她環著,還嗅到她身上教他心醉神馳的熟悉馨香,而耳中,似乎能聽見她促急的心音。
“阿女……”薄唇蠕動,他眼皮硬是掀起細縫,瞳仁轉了轉,覷著她將一口豔血吐在榻邊的地上。
聽見這聲啞喚,霍玄女忙撩開散在他身上的長髮,垂眸瞅著他異常殷紅的臉,她帶著冷香的小手撫觸著他漸漸發燙的頰,輕語——
“你中了南洋彩花毒,身子會發熱、發燙,想睡就睡,睡醒了就沒事的。”
她以眸光示意,戰戰兢兢立在一旁的沙家老二應了聲,連忙將手裡摻瞭解毒散的水杯送上。
沙家三姝從未見過連環島的大姑娘對哪個人流露出那般柔軟的神態,更別說適才還不顧一切撲去護住男人,跟著還為減緩花毒流竄之速,親自替他吮出毒血,再加上男人背上那片昭然若揭的黥紋圖……再如何遲鈍也曉得這男人在大姑娘心裡佔著多少分量。
三個小姑娘你瞅著我、我覷著你,卻是噤若寒蟬,只覺這會兒把禍給闖大羅。
取來杯子,霍玄女將杯緣輕輕抵在鳳善棠唇下,再次柔語——
“善棠,把水喝下,這是解毒散,來,把嘴張開……”
鳳善棠低唔了聲,強撐著眼皮不想讓她的澄容消逝,他的鼻息越來越燙,丹田處似乎不斷地湧出熱氣,那股灼熱卻又無法散出,結果只能在體內翻攪,越滾越大。
“好熱……”他眉峰皺起。
“把解毒散服下就會好些的,來,嘴張開。”
他分辨出她眉心的憂鬱,雖淡,卻是因為他嗎?
他就怕那張澄透雪容無慾無求,清冷得尋不出一點凡味,如今,她也在意起他了嗎?
“……你不走,待在這兒不走……我就喝……”
他在索討她的承諾,用這近乎自殘的方式嗎?霍玄女芳心一震,無法再仔細思量,眸光如霧,只沉靜地道——
“我沒要走。”微微扶高他的頭,手中杯子再次抵近,“你喝,我不走。”
“不成的,大姑娘唔唔唔——”沙家老麼剛有異議,嘴已被大姐橫掃過來的手給搗個正著。
鳳善棠糾結的眉峰略緩,炯峻的目光正在渙散,他雙唇開啟,感覺水正緩緩灌進口中,他費力地吞嚥下去,而舌已發麻,根本嘗不出是何滋味。
好不容易喂完整杯水,霍玄女讓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