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如此激動,我是說,沒錯;南安普頓的狀況似乎不太好;昨天一聽說連港口也要戒嚴;我就再也待不住了……可這跟你們年輕姑娘沒有什麼關係,至於什麼商船的事務;就更不必你費心;如果連菲茨威廉都處理不好,我就不知道還有誰能處理好了;他還有海因茨協助呢……我是說;就算他沒有告訴你,你也大可不必生氣或是擔心啊。”
“可是我最擔心的一點你為什麼不也試著解釋解釋呢?”
“噢,你是指有關於瘟疫的傳言嗎?港口一向挺髒亂的,今年患病的人比以往確實多了一些,那些無知的下等人可能被疾病嚇到了,無知導致流言,流言導致恐慌,恐慌導致騷亂……但是總的來說,一切都在控制之中不是嗎?碼頭工人每年都會鬧事,而戰況不利,海軍出現問題也在意料之中……”
“嘿,斯賓塞先生,你那幾句話聽上去似乎還挺有道理。”海倫娜簡直無奈了。
“……當然,因為這是我父親說的。”查理理直氣壯的說。
“……好吧,我猜你父親並不會經常跟你談論真正的大事。大人物們一向都喜歡錶現得好像什麼都在他們預料之中,但是拜託你想想,今年跟往年、以及預料之中引發問題的原因都不一樣,英格蘭已經超過半個世界沒有發生過瘟疫了,為什麼南安普頓的人們會突然使用瘟疫這個可怕的說法——這才是菲茨威廉一點訊息也不透露給我的原因。”
“你是說……真的會有瘟疫?”查理瞪大了漂亮的眼睛,不確定的說,“可是,父親說,只要港口被戒嚴,局勢很快就會平息下來……”
海倫娜知道從查理這裡已經沒辦法得到什麼更具體的訊息了:
“好了好了……所以,你是想趁這個機會,像個男子漢一樣出現在多少都有些擔心不安的威斯特伍德先生和小姐身邊,他們不愛交際,沒有太多朋友,家裡又沒有可靠的成年男子……如果你在這種局勢不太好的時候以忠誠可靠的形象出現,他們對你的好感一定會大大增加,尤其是剛到英格蘭,內心一定還十分孤單彷徨的威斯特伍德小姐——那麼你的機會就來啦。”
查理又臉紅了。海倫娜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
“親愛的查理,在此之前,我原本打算殘酷的戳穿你不切實際的幻想——因為威斯特伍德小姐從未對你表現得另眼相看,你母親又一向反對你與她來往,這些原因導致你和威斯特伍德小姐甚至都還沒有機會建立起友誼,你貿然前往的熱情可能只會讓她覺得突兀和難堪……”
查理的臉又變白了。
“可是現在,我認為你這樣做是對的,如果你能夠勸說、並且護送他們回到空氣比較好的鄉村來,遠離人群比較密集的城市,今後他們一定會感謝你並且欽佩你的。”
查理抬起頭來,眼睛又開始發光。
海倫娜扶額:“可愛的查理,你現在腦子裡大概只剩下漿糊和威斯特伍德小姐這兩種東西了吧?”
“什麼?你剛才在說威斯特伍德小姐嗎?”
“……”
海倫娜決定丟下這個思維不在同一次元的客人:“我還是把安靜的空間讓給你,好讓你盡情想念威斯特伍德小姐吧。我去收拾東西,還得跟親愛的老先生談談,明天早上,我跟你一起出發。”
海倫娜對霍華德老先生的說服力一向是毋庸置疑的,到一起用晚餐時,老先生便指點他們應該怎樣不用停留,直接到南安普頓市中心的某旅館找菲茨威廉了,老先生還親自安排海倫娜要坐的馬車、並且給菲茨威廉寫了一封信。他對查理說:
“……菲茨威廉希望海倫娜能夠陪伴我,可我這個安安穩穩待在家裡的老頭子寧願看到兒子和他的未婚妻在一起。南安普頓有不少我們的好朋友,有菲茨威廉和年輕的奧古斯汀先生在那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