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情分早就被雲柔作沒了,弘晝對她再無一絲憐憫,揚聲下令,“來人!把藥灌下去!”
五爺一聲令下,兩名小太監即刻上前,按住雲格格的手臂,給她灌墮胎藥,雲格格惶恐驚叫,高呼救命,她緊閉牙關,不願喝下這湯藥。
一旦孩子沒了,那她最後的賭注便消失了啊!
眼瞧著灌不下,小太監急了一頭汗,再不客氣,徑直捏住她的下頜,試圖讓她張開嘴。
就在雲柔絕望之際,忽聞一聲高呵,“五爺且慢!”
弘晝回首望去,來人竟是姚公公,弘晝面露不耐,負手質問,“公公來此有何貴幹?可是額娘有什麼吩咐?”
姚公公細聲細氣地道:“啟稟五爺,裕嬪娘娘已經得知雲格格有孕一事,特派老奴探望雲格格,送上補品。”
姚公公此言一出,那兩名小太監嚇得手抖,趕忙鬆開了雲格格。
弘晝是在兩個時辰前才知曉此事,怎的他額娘竟然也會知情?
他下意識望向雲柔,“是你派人到宮裡通風報信?”
弘晝所料不差,這的確是雲柔的主意,她期待著弘晝能因為這個孩子對她改變態度,可她擔心福晉會嫉恨報復她,謀害她們母子,是以她提前找人到宮裡送了信兒。裕嬪得知後,才會差人過來。
雲柔暗歎姚公公來得真是時候,他再晚一步,她的孩子便保不住了啊!
弘晝卻是氣急敗壞,負於身後的手指緩緩攥成拳,額頭青筋暴跳,恨瞪了雲柔一眼,咬牙怒斥,
“別以為搬來額娘你就能逃過一劫,爺絕不會輕饒了你!”
他本可等明日入宮時再提此事,然而弘晝等不及,即刻命人備轎,去往宮中向母親稟報此事。
弘晝當然不能提詠舒,不能說詠舒接受不了這個孩子,他只說是自個兒的主意。
裕嬪勸他不要再計較前塵,“不管怎麼說,她懷上了你的骨肉便是她的福氣,畢竟是你的血脈,你不該如此狠心。”
“額娘,您別忘了這孩子是怎麼得來的,她給我下了迷心藥,這種情形下懷上的孩子肯定會有毛病,留下也是禍害。”
事實上,不管孩子是否有問題,弘晝都不可能留下,這麼說也只是找個藉口而已。
裕嬪不以為然,“這可說不好,興許是個康健的呢?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吧!總之不能現在打掉,孩子必須保住,我已經跟你皇阿瑪說過,皇上已然知曉此事,你不可胡來。”
一旦皇阿瑪知曉,此事就難辦了!弘晝的計劃全被打亂,火氣更盛,“額娘!您做決定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跟兒臣商議?”
“商議?”裕嬪冷笑道:“你會聽我的話嗎?若非我的人去的及時,只怕那孩子已經沒了!你要打掉我的孫子,是否與我商議過?”
母子倆都太瞭解對方,是以誰都不會提前告知,“那是兒臣的私事,兒臣有權做主。”
“皇室的孩子可是大事,由不得你私自做主!”裕嬪的態度很強硬,弘晝倒是不怕母親,獨獨顧忌他皇阿瑪。
一旦皇阿瑪知情,那他就不能再明著用這種灌藥的手段。
心知和母親再說下去毫無用處,弘晝再不廢話,憤然拂袖告辭。
裕嬪曉得兒子是真的生氣了,但他年輕氣盛,做事不顧後果,她這個做母親的必須提點他,哪怕他現在恨她,將來他也會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且說弘晝回府後,忍著怒火將來龍去脈說與詠舒。
為著雲柔的身孕,詠舒心氣不順,但她並非不講理之人。方才已經有人來稟,說弘晝給雲格格灌墮胎藥,卻被姚公公攔了下來。
他有這個決心,怎奈事與願違,詠舒知他懊惱,終是沒再說他什麼。
弘晝以為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