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異寶,展巾一看,上面黛毫所寫的句詩,字跡絹秀,正是雲慧的筆跡!
但龍淵不看猶可,一看之下,不僅如針芒刺背,如冷水澆頭,更暗叫冤枉不止!
原來那上面的詩句,是:“豔姝如花承歡矣,
舊人憔悴轉顏色,
十載恩情付流水,
仇了義盡青古佛。”
這意思分明是說,龍淵已有了新人,忘了舊人,過去她的心血與思情,都算是白費心機,將來報完師仇,決定以青燈古佛,來消磨餘生了!
這怎不令龍淵焦急,似這等嚴重的誤會,怎不使龍淵大叫冤枉?
龍淵雖扮著老人的模樣,此時卻忍不住流露本性,冤屈的流水在眶中滾轉,嗚咽的高喚:“慧姐姐,你誤會了我啊!”
但云慧卻生像走遠了,一些也不見回答。
龍淵激動的流出情淚,從急中,不問東西南北,徑自向前奔走!
他此時,下定決心,非要找著雲慧,剖白一番不可!
那知,走不多時,突然來到寄居的鎮邊。
鎮中人來人往,可也尋不著雲慧的蹤跡。
龍淵失望之極,方想再順途尋找,心中一動,暗忖:“既然慧姐姐誤會了我,今後自不能再與風蘭相處。此際,她大約尚未回來,我何不乘隙取走行囊呢!”
想著,踏步入店,也不及趕換衣裳,收好行李,在桌上留下書信,令夥計備馬算清三人店錢。
連中飯也不顧吃,立即催馬疾馳而去!
龍淵出得鎮來,一時可想不通到何處去好,遲疑半晌,仍找不出一條線索,發狠忖道:“不管到那去,先離開風蘭遠點再說,否則,若她再纏上來,豈非……”
想著,早縱馬沿官道馳奔,心中卻想及那“風蘭”二字,有點兒依依之感!
他覺得真有點愧對於他,像她這般如花似玉的姑娘,竟會對一個奇醜的人,傾心關注,再以你鐵石心肝,也不免為她這慧眼偏愛,而心搖神馳!
龍淵本是情種,更易感受別人的感情。
故此,他方一離鎮,便想像到,風蘭在讀到他的留書時,傷心不安的表情!
他十分難過,若非因雲慧的誤會,實在嚴重的怕人,他很可能回馬留下,對風蘭好好解釋一番的!
因為,他之對風蘭,雖沒有佔有之心、男女之愛,卻早已產生了一種近乎兄妹的感情!
這感情,起碼在他本人認為是純潔的!
只是,他一想及慧姐姐,便心如刀割,恨不得立時找著她,向她剖白自己的心意!
他不能回去,怕耽擱了時間,也不敢回去,因為,他知道風蘭的感情,比他複雜,到時候,她會歪纏著要跟他一起走!
這一點,則是他目前最不敢領教的了!
他打馬疾走,人卻在馬上,思前想後,時喜時憂!
不知不覺,時已入晚,天上烏雲四合,落下了悽悽細雨。
雖然,他攜著闢水珠,雨水打不上身來,但卻令他覺得跨下的坐騎,與自己,都須要加餐休息了!
他抬頭四顧,周遭是一片平野,不見人家,也不見行人。左側不遠處,有一山環,林木戮戮,暗中望去,形勢十分怪異!
龍淵暗想:“有山多半有廟。卻不論廟中有無和尚,總可以暫蔽風雨,讓‘墨龍’休息休息!”
想著,縱馬一帶,循荒徑馳去!
不多時,來至山下,只見峰勢頗陡,雜樹叢生,茂草繁盛,山半腰有簷角隱隱露出。
龍淵見所料不差,愁懷稍解,一躍下騎,也不尋路,竟自牽著墨龍向上攀行。
片刻間,一人一馬,穿過林隙,來到一所廟前!
龍淵放眼一望,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