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忽然動了動,似乎是醒了。
“御醫,你過來瞧瞧,她是不是已經醒了?”雁菡說著話,想要伸手去撫她的臉頰是否冰涼。誰知道手在半空中還沒有落下,那宮婢忽然一口鮮血噴出來,濺的自己滿手都是血點子。
“熹妃娘娘,請讓一讓。”御醫見此情形,不禁大驚。趕忙上前為那吉憐診脈。誰知道手在對方的腕子上一搭,臉色驟然生變。“臣斗膽請熹妃娘娘示下,究竟這針是用還是不用?只怕此時,已然是千鈞一髮之際。稍微猶豫,可能……就救不回來了。”
眸子裡劃過一道精光,雁菡似乎沒有遲疑。“御醫請施針吧,但凡有事,本宮必將一力承擔,只求你能救她平安。”
“臣遵旨。”御醫趕緊讓內侍監開啟醫藥箱,從裡面取出了銀針。
這個情形,雁菡有些不敢看,自領著初芽退到了旁邊的空房中,就著溫水清洗掉手上的血點子,安心等候。
“娘娘,您為何要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奴婢冒險,倘若她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那也是她的命。但若是皇后娘娘,又或者年貴妃娘娘不許施針,這罪責便是要落在您的頭上了。奴婢只怕,您驟然晉封為妃,已經惹得兩宮妒恨,正愁沒有藉口打壓您呢。”初芽不光是擔心施針對熹妃不利,且還擔心這件事就是皇后與年貴妃做下的扣。擎等著熹妃自己往裡面跳。焉能知這裡面,根本不是個深不見底的火坑。
“你擔心的本宮都明白。本宮也一樣擔心不已。“雁菡幽幽的嘆了口氣。“方才沒來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何年貴妃會讓我來處理此事。如今見到那吉憐,我心中就有數了。她不過就是花圃裡侍弄花草的丫頭,初芽,你可看見她身上的料子了嗎?那是極好的貢緞,雖然顏色清淡,卻是今春新貢的。試問一個普普通通的侍婢,怎麼可能穿上這麼好的緞子?”
“娘娘您的意思是,她背後有人撐腰?難不成,她就是年貴妃的人?”初芽想不明白這其中的深意。“就算她是年貴妃的人,這件事和娘娘您也扯不上任何關係啊?貴妃要上演苦肉計,令皇上同情垂憐,儘可以自己演著就是,奴婢始終不明白,年貴妃為何一定要娘娘參攝其中!”
無奈的嘆了口氣,雁菡不願意對初芽明說:“事情並非是你想得那麼簡單。而整件事情,年貴妃早已經比咱們更敏銳的洞悉了。她之所以要我出面,就是希望我能無聲無息的化解此事,不要讓後宮裡的一些人覺著難堪。”
沉吟了片刻,雁菡接著又道:“這件事情,無論怎樣都必須查出始作俑者。皇后已經發覺,那石頭是被人動了手腳的。但願徐瑞和不要令本宮失望。否則,還真是兜不住了。”
初芽到底也不明白,究竟熹妃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難道單憑一件衣裳的料子好,就能斷定這個吉憐不簡單!可是,這和宮裡頭的哪些人會有牽扯呢?為何原本鎮定自若的熹妃,會一下子方寸大亂?帶著種種的疑問。初芽詫異的福身:“奴婢並不明白其中的深意,還望熹妃娘娘提點。”
“都是後話了,本宮暫且不想說。你趕緊去看看那邊,御醫施針如何了。吉憐的命,再怎麼難也要保住。這是年貴妃的意思,如今也是本宮的意思。”雁菡的話音才落,皇后身邊的郭肅一便走了進來。
“奴才給熹妃娘娘請安,這是皇后娘娘從庫中尋出的千年人參,保命之效。娘娘讓奴才交予熹妃,供吉憐使用。”郭肅一將東西恭敬的交到初芽手裡:“奴才告退。”
第四十章 水落石出,滿心酸澀
對著鏡子裡,自己逐漸衰老的容顏,靜徽只覺得有心無力。先前的妝鏡因著鴛鴦戲水雙蝶飛舞的圖案不夠莊重尊貴,換成了百鳥朝凰的樣式。其實來來去去都沒有什麼不同,照不出她的花容月貌,也照不出她的青春永駐。“罷了,莊重得體就好,本宮早已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