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我丟在這裡,也不怕被什麼野獸叼去?”
阮雲歡微微抿唇,淡道,“這裡是狐兒嶺,相傳有一個書生在這裡偶遇狐仙得名,我們齊王殿下洪富齊天,說不定也能遇個狐仙狐妖什麼的救了去,豈不是好?”
淳于信微微一笑,輕聲道,“狐仙嗎?怕本王沒那個福氣,至於狐妖……兩年前,本王在豐城便已中了狐毒,此生無解了!”眼前這小小女子,不就是一隻成了精的小狐狸?
阮雲歡失驚道,“啊喲,這可怎麼好?臣女還是離的遠些的好,仔細狐妖來尋!”說著話,當真遠遠走開,到溪邊將野兔剝皮開腹,在山溪中清洗乾淨,這才折了回來,將早已拾好的乾柴點起,將野兔放在火上烤炙。
淳于信倚石而坐,靜靜瞧著她忙碌,只覺心頭平靜安樂,這荒山野嶺,遠比皇宮大內,齊王王府更為舒適安然。
阮雲歡一手慢慢翻著火上的兔肉,慢慢問道,“今日先來的那些黑衣人,是建安侯府的人?”
“嗯!”淳于信點頭,說道,“秦義!”
渭南王之子小郡侯劉思江慘死,被阮雲歡設計禍水東引,疑到五皇子淳于昌的身上。而這一年來,淳于昌與建安侯府明爭暗鬥,雙方均是損兵折將,早已勢成水火。如今秦天宇一死,建安侯府更是大亂,內憂外患之時,越發要剪除淳于昌的勢力,以免被其所趁。
而阮雲歡之智,譽滿帝京,背後又有整個靖安侯府為助。若是阮雲歡果真嫁給淳于昌,合二人之力,建安侯府怕再難對付,於是便趁阮雲歡出行之機,要將她置於死地。至於淳于信,自然是得知之後,自告奮勇,一同隨來。
阮雲歡微微一笑,說道,“秦義若知道此次因你功敗垂成,怕要氣的發狂!”
淳于信冷哼一聲,淡道,“那又如何?”俊顏神情不變,一雙烏眸卻瞬間掠過一抹凌利。不管是何人,要傷小狐狸,就得先過他這一關!
阮雲歡心頭微動,心中瞬間明白,為何他說,是為她受傷?想來,他原來雖有旁的計劃,卻也因建安侯府的計劃改變,卻將計就計,將建安侯府的人引入圈套,一併殂殺。只是……剛才他那凌利的招式,果真是要將自己擒住,並不是做假。
微抿了抿唇,向他胸前傷處一指,淺笑道,“只是齊王殿下此舉,又是為何?”若不是他出手擒拿自己,又豈會為汪世所傷?
淳于信定定瞧著她,啞聲道,“雲歡,我們在這山中逍遙一生如何?”此舉為何?只為了在大婚之前,再一次確定她的心意。若是她肯隨著他遠走高飛,明日二人的死訊就會傳回帝京。
阮雲歡一怔,抬頭瞧他。
波光瀲灩的眸中,一片清明,卻帶著一絲果決。淳于信微微一嘆,苦笑道,“你不肯!你分明心裡有我,卻寧肯奉旨嫁給老五,也不願意與我遠走高飛,是嗎?”雖是問句,語氣卻極是肯定。
阮雲歡抿唇,側頭道,“殿下既然知道,又何必多問?”
淳于信眸光一黯,垂下眸去,隔了片刻,才道,“你誅殺秦天宇,當真是為了報仇,還是……為了相助老五?”
秦天宇或者與阮雲歡有殺母之仇,但是,她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卻在建安侯府與淳于昌斗的難分難解時動手。建安侯府瞬間大亂,淳于昌趁機剪除秦家在軍中的羽翼,可以說,二人配合的妙到毫巔,分毫不差。
阮雲歡計誘秦天宇至小狼溝,誅殺之後,布成意外身亡的假象。此刻聽他直言自己誅殺秦天宇,沒有一絲猶豫,不由微微一笑,說道,“為了報仇,自然也為了……助他!”助他剷除秦家的勢力罷了!
淳于信默默點頭,便不再語。
從生擒秦鵬開始,她就在一步一步運籌,先拿住秦鵬的把柄,令他不得不聽她所命,然後再助他建功立業,使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