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首間,便可嗅到她幽幽的女兒體香,不由心中一蕩,輕聲道,“你為何不回去?”只要回到官道,旁人沒有傷藥,青萍總會有的。
阮雲歡側頭橫他一眼,說道,“只怕壞了齊王殿下的大事!”轉過一個山彎,但見前方激流噴濺,竟是極大一掛瀑布。
阮雲歡吁了口氣,說道,“這下好了!”行的近些,但見一汪清流自瀑布下流了出來,匯成一條山溪。山溪兩側,雜草叢生,倒也柔軟。
阮雲歡輕輕將淳于信放下,低聲命道,“不許動!”自個兒在草叢中尋了片刻,見幾株墨綠色小草長在石縫裡,便拔了起來。又奔下山溪,將小草洗個乾淨,將帕子絞了水,轉身回來。
淳于信仰躺在地,微撐起身子,見她為自己奔忙,心中只覺甜蜜,見她回來,不由微笑道,“其實方才,我能走路!”
阮雲歡橫他一眼,也不理他,只是用匕首將他胸前衣衫割開,露出傷口四周的肌膚,將那幾株小草放入口中嚼碎成泥,一手按著他的胸口,另一手疾出,迅速拔下鋼刀。
淳于信但覺胸口劇痛,悶哼一聲,鮮血已****而出,跟著傷口一涼,已被她用嚼碎的草泥按住。咬牙吸了口涼氣,低聲道,“輕一些,你道這是木頭樁子?”
☆、第329章 她再不願將選擇的權利交給命運
阮雲歡怒道,“好好兒的玩這等把戲,沒把命送掉也算萬幸!”不理他疼的吸氣,只是緊緊將他傷口壓著,另一隻手用匕首割下他袍擺內襯,疊了幾疊,將傷口覆上,這才又割條布帶綁住。
淳于信眼瞧著她的動作,問道,“怎麼割我的衣裳,不是你的?”
阮雲歡白他一眼,說道,“是給你包紮,自然是割你的!”
淳于信眨眼,瞧了她片刻,搖頭道,“阮雲歡,哪有人像你這樣?”
“我怎麼樣?”阮雲歡挑眉。
淳于通道,“我為你受傷,你不是該感動的哇哇直哭,然後撕了自個兒的裙襬替我包紮?還輕手輕腳生怕弄疼了我?”
“你為我受傷?”阮雲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一把擒住他的衣領,威脅道,“你再說一回,是為我受傷?”雖然如此,心裡也是暗驚,剛才只要再慢上幾分,他這一條性命就送在汪世手裡,豈不是冤枉?
淳于信見她發怒,便不再語,閉目歇了片刻,才低聲道,“這個汪世,功夫當真是不弱,往日竟小瞧了他!”
阮雲歡一邊用溼帕替他清理傷口周圍的血跡,一邊道,“怎麼你串通了趙承、白芍,沒有知會汪世?”
淳于信微微搖頭,低聲道,“他押著車尾,離你最遠,哪裡知道他來的如此之快?”
阮雲歡聞他說話漸漸無力,微微一嘆,說道,“你歇會兒罷!”將他衣衫拉好,掩住傷口,想他失血之後怕冷,垂頭瞧一瞧自個兒身上,也只薄薄的一件軟霞煙羅衫,不禁微微皺眉。
本來閉目躺著的淳于信突然笑了出來,伸手握住她的手掌,輕聲道,“你在我身邊兒躺著便不會冷!”手上使力,將她向自己身上拖來。
阮雲歡無奈,低聲道,“當心碰到傷口!”身子移近一些,在他左側坐下。
淳于信失血之後,人本來就已昏沉,此刻握著她的手,感覺到身側她的體溫,心中大定,含糊咕噥幾聲,便沉沉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張眼滿天繁星,身邊已空,淳于信一驚坐起,急喚,“雲歡!”只聞身上沙沙之聲,垂頭便見自己身上蓋著厚厚一層樹葉,一怔之後,不由好笑。
探手撫向胸口,入手乾燥,顯然阮雲歡已替他換過傷藥,心中便微微一暖。
“醒了?”身後,阮雲歡聲音響起。
淳于信回頭,但見她一手提著兩隻野兔,一手握著匕首行來,便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