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珞從不殺生,從不,可是這一次,她發了狠心,眼睜睜看著那些個男人在自己跟前一寸寸死去。
當人不再鮮活,她的心,是冰冷的。
不是她殺的,卻是她親口傳令的,看著那些在斜陽裡漸冷的屍體,她好一陣嘔心,跑到邊上一陣痛苦的乾嘔。
承東和左丘見這狀,忙上來扶。
承東最是瞭解她,皺眉低斥:“小姐,叫你別看,非得看,你這是何苦。”
紫珞揮揮手,只道無事,直道如此才解恨。可解了恨又如何,凌嵐已經被毀了。
她倚在寺牆上,臉孔一片慘色。
承東從未見過小姐如此痛楚過,心下明白她真是被刺激到了,折回去叫朧月來照看,兩個女人比較好說話。
不一會兒,朧月急匆匆跑了過來,緊張的直叫:
“小姐,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冬子說你吐的厲害!”
“我……沒事……只是有些難受!”
安靜了一會兒,情緒才漸漸寧靜下來。
會吐,是女人懷孕的徵兆在她身上開始明顯起來了,再加上她見不得血腥。
“你臉色很差。我們回去吧!我幫嵐小姐整理好衣裳了,已讓冬子進去將人抱出來……只是不知道他們肯不肯放人!”
朧月臉上露出憂色。
紫珞心裡清楚,這些人斷不會輕易讓他們把人帶走的,想了想,用絹帕拭去額頭的冷汗,低聲說:“走……先過去再說。”
往正殿走去,轉過彎,卻見承東和晉北冥的人起了衝突。
“怎麼了?”
朧月問。
那身形高大的大漢攔在門口,不讓承東進去,晉北冥就站在邊上,冷冷看著,顯然是受他指使的。
紫珞睇著守在邊上的七八個武者,都是虎背熊腰,悍的不得了。
這些人救下凌嵐自然別有所圖——他們會在第一時間把她叫過來,也是想讓她看到凌嵐的慘狀,從而激發她心中迫切救她的念頭。
“晉北冥,人,今日我一定要帶走,你想我辦的事,我會考慮——其實我也想見見席大哥,也不想他枉死,到時,我會給你一個圓滿的答覆!”
起夜風了,晚霞已收盡最後一道光,天空又變得灰朦朦的,她想進去,卻被兩個中年漢子攔住。
其中一個長鬍子的男子淡一笑說:
“夫人是一言九鼎的人,屬下們自然該信您的,可是,夫人也該知道,如今我等已經走投無路,主公現在天牢受苦,我等唯一之盼就是將主公救出來,這女人若讓夫人就此帶走,就等於把我們最後一絲希望也給捻滅了……”
晉北冥點點頭,應和下去道:“夫人,權伯說的極是,這女人,今天您不能帶走,她既是夫人的妹妹,我等自會為夫人好好照看,只要夫人裡應外合助我們將主公成功脫險,到時,我等必將凌嵐公主雙手奉還……”
紫珞回頭生出急怒,指著他們鼻子叫道:“你們給我閉嘴,若不是當初你們包藏禍心的將人擄走,好好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怎會落到這個田地?”
晉北冥立即閉了嘴,那個叫權伯的卻是冷哼一聲,接下了話去:
“這怪得了我們嗎?
“說來這皆是夫人種下的禍根。夫人是如此的聰慧絕世,該明白今番這一切,皆是因夫人而起。夫人若不曾管了南北之戰,今番也不會有凌嵐公主的慘遭輪姦,落魄如草的下場。
“夫人雖是女人,但其中大義,您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凌嵐公主是被您害的。您若想她下半輩子好過些,想她能活命看到你與金晟雙宿雙棲的生兒育女,您必須為您曾經的多管閒事付出一點代價——
“如果,蕭王當真視您若珍寶,肯拿他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