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滋味難受極了。
他冷下臉,喝起來:“錦兒,你是怎麼辦事的?為什麼沒給本王攔住?”
寒聲一喝,透出過勃發的怒氣。
錦兒被驚嚇到——最近半年多,爺可從沒有對她說過一次重言,她忙跪地說:“
“不是奴婢沒攔,而是君公子聽說您去了天香樓,說要去那裡找您……他還吩咐讓我們別跟外人提他來過的事,直說,被人知道他現身康城的話,一定會另外生出麻煩事,所以,他是從您書房的密道離開的。”
金晟聽了,臉孔這才微微露出霽色,原來心頭的毛躁,就這樣被神奇的給捋平。
當他自暗哨的嘴裡聽報說,設在如意樓玉石鋪的暗道出口被人動過後,他就立即猜到是墨問來了,這世上,也只有他跟他在暗道中走過一回,也終於頓悟金賢硬拉他出來的目的。
很顯然,墨問已經和金賢見過面,並且還是他故意叫金賢來使調虎離山之計的。
墨問故意想避開他!
既然是故意的,錦兒就算想攔也攔住,他剛才說話的時候,語氣是重了些,那還不是被那個混小子給氣的。
但是為什麼最終,他還是沒有把小熙帶走呢?
“他還說什麼來了?”
“冷先生曾和墨爺在外頭談了一會兒,說完話後,君公子就道他在外頭還有事,要出去一趟,然後再去天香樓找爺,等晚些時候再來和冷先生吃酒。”
明白了,定是冷熠跟他說了什麼,才打消了他原先的計劃。
“冷熠現在人呢?”
“正在藥房研究醫書呢!”
為了救君熙,冷熠一直在翻舊年看過的醫書。
金晟點點頭,吩咐她起來忙去,自己則走到床邊,伸手摸摸君熙的額頭,幾度波折的情緒,終於微微舒展。
稍稍坐了一會兒,他提步出門,才踏出門坎,就聽到綠影婆娑的園門外傳來七妹慌慌張張的大叫:“君大哥,君大哥……”
天空藍的迷人,園子裡吹著一陣陣春風,帶著陣陣花香,暖暖的拂得人兒醉,卻怎麼也散不開那呼叫聲中的急切與焦心。
金晟駐足而立,但見青花石鋪成的小徑上,一襲絳色紅羅留仙裙,在狂奔中飛揚而來,又因為裙襬太寬大,連踩到好幾回。
那個莽撞的丫頭,已然在毛毛躁躁間將自己摔了個頭破臉青,胭脂亦為淚水所化,精緻的臉孔,紅紅白白,色彩斑斕。
上臺階時,又一腳踩到那累贅之極的裙身,七公主再次往地上趔去。
金晟飛身撲救,將她凌空抓起來,皺眉輕責:“七妹,走路穩當些……”
驚魂未定的金璇才站穩,便死命的抓住他的衣襟,聲線直顫的叫:“大皇兄,君大哥呢……他是不是已經走了?是不是?是不是?”
她緊張的極了,拼命拼命的反問,甚至忘了額頭上的疼,凌落的髮絲沾著血全粘在那裡,顯得可憐兮兮,顯得狼狽不堪。
“嗯,他走了!”
小小的臉蛋,本充滿亮色的期望,因為這四個字,表情僵硬在那裡——一整張臉,就像被重力擊碎的冰塊,一片片粉碎,一片片掉落,太陽一曬,一片片在眼底被蒸發……
“哦!他終於還是走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他總是這樣,這座康城,整個北滄,能有什麼留得住他的步子……他永遠就是這樣的我行我素!”
她失魂落魄的推開了金晟的扶持,澀澀的笑,腳下直虛軟,軟的幾乎站立不住,想癱倒,她不得不靠到廊柱上,望著已高高掛在當頭的太陽,淚水,無聲的流下——她的人生就此定局了,再沒有改寫的希望。
金晟再度在妹妹的臉上看到了“絕望”的神色,昨天,他自朝堂下來去看她的時候,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