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強迫自己回憶起過去,“那天,本來是我在那兒住的最後一晚。我跟往常一樣,等到十點鍾才去洗溫泉。”
祈安修聽到這兒,忽地全身顫慄一下,“溫泉?”
姚日軒點頭,接著說下去,“那家賓館是個溫泉度假山莊,室外溫泉只營業到九點,十點鍾就已經沒人了。陳武住的宿舍只有公用澡堂,我不能去那裡洗澡,只好等到每晚那個時候偷偷去洗溫泉。本來一直都好好的,從來都沒有碰到過人,可是那天晚上,我剛下去一會,就有人來了。”
他沒看見,祈安修的臉也白了,牙齒格格打架,顫聲問,“就是那個……那個人來了?”
姚日軒搖頭,“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一個女孩。”
說到這兒,他忽然感覺到祈安修全身都僵硬了,慢慢的鬆開了胳膊,“那……然後呢?”
姚日軒鼓起勇氣說下去,“他們倆在溫泉旁邊的小樹林裡……先是親吻,然後……呃,就是做那種事情……”
雖然事隔多年,可想起那天晚上看到了火辣場面,還是讓單純的姚日軒禁不住臉紅心跳。
“我……我躲在水裡,不敢抬頭看。可……可沒多久,他們倆就開始吵架,那個男的好象在罵那個女的,我沒聽清他們在說什麼,只聽到什麼藥啊,救不救的,後來那個男的打了女的一巴掌,那女孩哭著跑了,那個男的卻還在那裡。”
姚日軒至今還記得,“當時,那個男的好象呼吸很困難的樣子,重重的喘氣,我開始……呃……我那時什麼都不懂,還以為……以為他是哮喘病發作,就起來套了衣服過去問,卻……卻沒想到……”給人拖進樹林裡強暴了。
姚日軒垂下眼瞼,睫毛輕輕顫動彰顯著內心的不安,不過還是公正的說了一句,“那個男的……可能是被人下藥了。”
他從來都不敢去回想那晚的場景,只記得那個男人抱著他就象抱著一根救命稻草,如附骨之蛆般死死的纏著他,不讓他離開。
整個過程中,只有鋪天蓋地令人窒息的吻和比墨黑的夜更加深沈的壓迫感,讓人喘不過氣來。
然後是身體被撕裂的疼痛,以及不停被抽插帶來的奇怪而陌生的感官刺激。那種感覺讓人叫也叫不出,反抗也反抗不了,好象陷進最黑最深的沼澤地裡,無法自拔。
他以為這種折磨會永無盡頭,卻在一股滾燙的熱流進入他的身體時,結束了這場酷刑。
那個男人盡情發洩後放鬆了對他的箝制,昏迷了過去。
姚日軒拖著殘破痠痛的身體勉強在溫泉裡清洗了,逃之夭夭。第二天,就去了學校。這件事,他從此深埋在心底,任誰也沒提。
祈安修的臉已經白得不象話了,“你……你怎麼沒去……”
“告他麼?”姚日軒苦澀的道,“我要是當時說了,阿武就能拿刀子去為我拼命!他為人又特別仗義,為了護著我們孤兒院的孩子,常常跟人打架,我不能拖累他。若是真的起訴了,一定要驗傷的。雖然你們家人都能接受我,可外人呢?會不會拿我當怪物?你調查過我的身世,知道我的爸爸媽媽為什麼要放棄大都市的繁忙,帶我在那個小地方生活麼?其實就是希望我能得到一份安寧的不受打擾的生活。”
祈安修全身冰涼,開始不由自主的打冷戰,“那你……你一點都不記得他了?”
姚日軒搖了搖頭,“那天晚上天很黑,沒有星也沒有月,我……我一直閉著眼睛,根本不敢看他的臉。”
50 鳳凰古玉
聽了姚日軒的故事,祈安修看著他,目光變得奇怪之極。象是一貧如洗的乞丐看著櫥窗裡五光十色的寶石,既覺得自己不配擁有,卻又忍不住怯懦著偷偷張望。
說過最艱難的部分,後面就輕鬆了許多,姚日軒深吸了口氣,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