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是主院,見有小廝朝這邊過來,想去問問,又怕人家說拒不待客什麼的,因此,選擇突然跳過去掐住人家脖子,逼問道:“你們家丞相在哪?”
小廝受驚,哆哆嗦嗦指了各方向。
樓天籟記下後,一記手刀劈向人家後腦,待小廝癱倒在地之後,便朝主院方向而去。
待樓天籟走遠之後,原本昏倒在地的小廝忽然坐了起來,滿臉的怨懟,揉著後頸嘀咕道:“哎,主子爺這玩兒的是哪出啊?好端端的,捅自個兒兩刀……變態啊……”
丞相大人與舒大魔頭兩虎相鬥,都受了些皮外傷,後來不知怎的,丞相大人愣是將自個兒身上的小傷劃拉成了大傷……難道,就是為博取這個小姑娘的同情心?
這時,頭頂上有個聲音幽幽接話道:“很明顯,咱主子爺盪漾了。”
小廝抬頭一瞧,只見江寬坐在屋簷上。
“莫非咱主子爺看上這姑娘了?可她才這麼個小不點?”小廝想來想去,表示無法理解,碎碎叨叨,“皇后娘娘給挑了那麼多千金小姐,咱主子爺一個都沒瞧上,怎的竟然……竟然……不會?咱主子爺難道就喜歡這麼……嫩嫩的?”
江寬仰面望月,嘆道:“重口味啊重口味。”
想必這就是酈師白的房間了。
樓天籟稍微打量了一下,房間寬敞乾淨,佈置得簡單雅緻,倒也符合他本人的氣質。
空氣中飄蕩著藥味,還有一絲絲她最熟悉最敏感的血腥氣,樓天籟咬了咬唇,酈師白真的受傷了?
有些忐忑的進了臥室,轉過那張精緻大氣的屏風,樓天籟一下子頓住。
是燒了地龍的緣故,臥室裡溫暖如春,樓天籟鼻尖上沁出了點點汗絲。
酈師白就那麼躺在美人榻上,看樣子好像是睡著了,與往日裡相比較起來,他的臉色略顯得有些蒼白,那有著漂亮弧度的嘴唇,也有點乾乾的,起皮了。鬆鬆散散的衣襟下,露出了白色的繃帶,雪白的繃帶上還有若隱若現的血跡。
原來,他是真的受傷了啊。
樓天籟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兒,望著他,想著初見時,他摟著她對她說的話。
不要再殺人了,若是一定要殺,我幫你殺。
黑邙山下,他陪她玩,陪她胡鬧,並承諾。
我便做天籟手中之刀,又何妨?
此時此刻,他就那麼躺在那兒,無聲無息的,就像死去了一般。
不知怎麼的,心裡忽然有些難過。
這是以前,從來不曾有過的感覺。
良久良久,樓天籟才挪著步子,朝美人榻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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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天籟站在美人榻邊,躊躇半晌,終是俯下身子,在他耳邊輕喚,“酈師白,酈師白……”
想是睡得熟了,酈師白沒有反應。
或許是因為有傷在身的緣故,衣衫寬大,鬆散的掛在身上,樓天籟毫不費力的,就解了酈師白的衣帶,拉開來,想檢視他的傷勢。
從繃帶上的血跡來看,約有兩處傷口,只是不知道傷得深不深,有沒有傷及脾臟?樓天籟探向他的手腕,準備號脈,不想,自己的手腕卻被握住,還未來得及吃驚,腰身已被摟住,一陣天旋地轉後,她被壓倒在美人榻上。
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張俊顏,樓天籟瞪大了眼睛,“酈師白,你沒有睡著?”
酈師白唇角彎彎,似笑非笑,“你再不來,我真要睡著了。”
樓天籟怔然,“你知道我會來?”
酈師白搖搖頭,“只是想碰碰運氣。”
“呃,那個,聽哥哥說你遇刺了,所以,我帶了些療傷聖藥來探望你。”樓天籟心裡有點兒發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略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