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白肉比瘦肉要值錢多了,這也是過年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鹽巡檢司此時亦是一片熱鬧。
從三天前起,所有的鹽丁以及鹽場的勞工僕役都排著隊在操練場上領取年貨,看著那堆得小山一樣的年貨漸漸消失,一旁的師爺心疼的揪完了最後一根鬍鬚。
“銀子啊這都是銀子啊。”一直到吃年夜飯的時候,他還在輕聲的唸叨。
就算是收買人心,一個月那麼多餉銀還不夠啊,還額外出這些東西做什麼啊
大多數鹽丁都放假回家過年去了,留下的除了正常巡邏的外,都集中在盧巖的院子裡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當然在屋子裡和盧巖坐一桌的是那些心腹。
“過年冷冷清清的,你跟我回家去吧。”貴子說道,一面勸道,“我娘也惦記著你。”
盧巖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以前過年都是在貴子家過,今年他留在鹽巡司不打算回村子了。
“我看邸報上說,最近韃子又不太安生,”盧巖喝了口酒說道,一面看了眼恭敬的坐在另一桌的師爺。
師爺是第一次有資格上了這些人的飯桌,面色發紅,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吃酒吃多了,雖然一桌上的人都看他不順眼,專門灌他酒吃,師爺也都來者不拒了。
他時刻警醒著,聽見盧巖說話,立刻站起身。
“剛進臘月的時候,韃子從大同侵入,一路劫掠保德州,到祁縣而歸。”師爺大著舌頭,但思路卻清晰的說道。
韃子過境,燒殺搶掠,焚村毀城,甚是悽慘,當初解縣遭災時的記憶大家還很深刻,屋子裡的說笑聲便低了下去。
“這該死的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