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那丫鬟捱打,嚇得不敢言語。
英姨娘越哭越氣,站起身,抓起桌子上茶杯摔在地上,還不解氣,又伸手一劃拉,桌上連帶茶壺都滾落,碎了一地,又抓起案几上擺設物件,連著砸了幾樣,只聽屋裡兵乓作響,她每摔一樣,杜婆子閉眼,心裡默唸:罪過,糟蹋東西,也不敢數說主子不是,攔也攔不住,任由她出氣,想她出來這口氣,就好了。
偏這時,詹少庭來了,一進莊子就直接奔英姨娘住的屋子,在門外就聽見屋裡‘嘩啦啦’東西碎了的聲,三步並作兩步進門,英姨娘把一個天青舊窯燒的松竹梅細頸瓷瓶舉過頭頂,“住手”詹少庭喝了聲。
英姨娘一驚,見是詹少庭,癟嘴要哭,抽搭兩下,手落下來,杜婆子趕緊接下她手上的瓶子,小心地擺放好。
詹少庭看她披頭散髮,臉上淚痕狼藉,妝容一片模糊,慘不忍睹,倏忽想起亭子間雪中賞梅的沈綰貞優雅美麗,眉頭不覺皺起,煩惱暗生。
英姨娘看詹少庭一臉不耐煩,看她眼神裡沒了往日柔情蜜意,回身坐在床沿上,咿咿呀呀哭起來,邊哭邊數落,“你如今嫌棄我,當初怎麼哄我的,說跟著你享榮華富貴,做你的妻子,可如今把我丟在這裡,和別的女人成雙入對,枕蓆貪歡,把我忘了腦後。”
詹少庭不解地問:“我和誰成雙入對?”
英姨娘氣恨恨回頭道:“和你新婚夫人。”
詹少庭看丫鬟僕婦尚在,空惹人笑話,揮退了下人,挨著她坐下,扳過她雙肩哄道:“我如今連她身子都未碰,這話從何說起?”
英姨娘哭得更加傷心,“她孩子都有了,還說沒碰她。”
“什麼孩子,我怎麼不知道?你說什麼?”
詹少庭越聽越糊塗。
“你還騙我到幾時,你們男人就是喜新厭舊。”
詹少庭賭咒發誓,怎麼解勸英姨娘也不信,詹少庭有點失去耐心,站起身,一撩袍袖,“我先回府,改日你平靜再來看你。”
他剛要舉步,英姨娘看他狠心要走,驚慌中一把抓住他衣袖,跪在他腳下,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二爺別走,是奴一時急了,說話顧三不顧四,求二爺別走,二爺若走,英娘就死了你面前。”
英姨娘死死抱住他腿不放手,心底一陣恐懼襲來,她突然驚覺詹少庭的心思有點抓不住了。
詹少庭低頭,看她瘦弱的肩頭抖動,生出憐惜之情,畢竟他們曾經許多恩愛的日子。
他低身扶她起來,摟在懷裡,好言安撫,英姨娘也是心眼多的,看出詹少庭態度與從前不大一樣,不敢再鬧下去,怕他真的再也不來了,任自己自生自滅。
英姨娘遂施展溫柔手段,纏住詹少庭,寬衣解帶,相攜入帳中,服侍得詹少庭快活,令詹少庭心思又回到她身上,
沈綰貞剛吃過晚膳,巧珊匆匆跑入,“少夫人,沈家來人了。”
上堂的是沈家帶進京城一老婆子,行禮後,束手恭敬站過一旁,“太太讓老奴來告訴姑奶奶一聲,山東老家捎信來,過了年老爺並姨娘哥兒就動身來京城,老太太留過十五,道上算算二月初二即可到京完聚,。”
綰貞掐指算算多說還有一月有餘。
“信上還說什麼?”沈綰貞問。
“六姨娘生了,生了個姑娘,才出滿月,這次一起都帶進京。”那老婆子道。
“太太已打發人收拾瀋府老宅子,說過了年,就搬出去,對了,老爺的官職定下了,禮部儀制清吏司郎中,正五品。”家下婆子喜滋滋道。
綰真想雖一樣的正五品,可平調京官,等同升職,看來吳氏出力不小,在沈老爺面前又能說上話。
☆、40 通房有身孕
“少夫人,巧姑娘早起嘔吐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