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罵名。”說到這裡,神色稍有緩和道:“還好有官家在,豈能容他胡作非為!”不想芳華卻緊蹙了眉頭道:“眼下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爹爹。”東城與時鳴稍稍一愣,轉瞬之間就臉色大變。時鳴緊張的有些口吃道:“太子會……會為了私情……弒……弒君?”芳華只覺透不過氣來,喘了幾口道:“就算他一時不敢,也會將爹爹軟禁起來,把持朝政一手遮天。唉,我向爹爹進言廢除夷三族的法令,得罪了不少朝臣。那些被削職罷官的,朝中的親戚門生,定會趁此時替他們報仇。看今日之情形,多半已被太子拉攏過去。”東城道:“你為何不將此事告知鳳弦?還要他當眾難堪?”芳華向前伸了伸手,時鳴趕緊過來將他抱在懷中靠著。東城端過水慢慢餵了他幾口,芳華才略微好受了些。
時鳴看了眼東城,頷首輕聲道:“四郎雖明裡做的絕情,實則在護著子叔小官人。”芳華抬眼望著他道:“果然伴伴最知我的心思。他那裡一波未平,何苦又讓他一波再起,左右我一人承擔下來便是。”東城有些發急道:“他不知內情,未必能體諒你的一片苦心,還是著人往他家中說明才好。”說罷叫了採茗進來吩咐。芳華對他道:“外頭定有太子的暗哨,路上若有人阻攔你,且不可硬闖,自家性命要緊。”採茗躬身退了出去。芳華又對東城道:“哥哥千萬要耐住性子,莫要中了他們的圈套。”東城點了點頭道:“我斷不會叫他們得逞,只是……你莫要去見太子吧?”芳華哼笑了兩聲道:“我今日當眾說,要去見他們的主子。二哥細想,一位是太子太師,一位是參知政事,一位是殿前司都指揮使。能使此三人卑躬屈膝者,除了爹爹便只有太子。今日在場的官員,只怕早已猜到了。我不出事則以,一出事,眾人定然知道是太子所為。”說道這裡,芳華忍不住苦笑起來,接著道:“不出明日,滿京城的人都會議論我左芳華,若有不測鳳弦必定會知道。太子斷不會讓我們父子有半點差池。”
東城一向知道,這個看似單薄乖順的兄弟,不僅膽大而且頗有主意。只是要讓他去見太子,哪裡放心得下?芳華看出他的心思,搶先開口道:“當務之急,是要知道爹爹的處境。只要爹爹平安,尚有轉還的餘地。”東城道:“你有什麼只管說,我替你去辦。”芳華艱難的動了動身子道:“青衣巷宅子裡是和大官的親信,若能……”東城拍著他的肩道:“明白了,放心交與我便是。”說罷大步往外面走去。芳華忽然想起一事,扯住道:“賀定國說有二哥的朋友做人證,哥哥要小心了。”東城頓了一下道:“斷不會是南朝他們,更加不會是輕浪。”說完囑咐時鳴好生照料芳華,徑自出去了。
殿帥:殿前都指揮使簡稱。<a
☆、第三十九回 使計策避禍離京 露真情手足反目
不知幾時,雨又紛紛揚揚地灑將下來。路人皆尋覓暫避之所,唯那素袍少年渾渾噩噩,任雨點砸在身上竟未有察覺,神情木然的牽了馬朝前走著。直到一把傘撐在了頭頂,肩上被人輕拍一下方回過神來。
只見一個小夥計,賠著笑臉立在眼前道:“這雨越發緊了,小官人且上茶樓避一避再走吧?”四下變得昏暗,那抹笑容讓鳳弦一陣恍惚。小夥計見鳳弦只管瞧著自己發呆,回頭望了眼立在階上的東家,大著膽子伸手再拍了一下鳳弦。他猛地回過神來舉目觀看,此間茶樓正是當初自己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