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此分開是一件好事,但是事到臨頭,心中又有些不捨了。
第二天清晨起來,溫玉在帳子裡穿好衣服下床,開門喚了張媽媽進來幫忙梳頭。雖然她自己也能梳簡單的髮式,但是今天要與劉宜光一道出門,還是得好好打扮一下的。梳頭時,從銅鏡中看到劉宜光起床,尺素上前服侍。倒影的那模糊的身影,真像極了溫玉此時的心情,不由輕輕地喚了口氣。
剛梳好頭,胡盧王抱著衣服進來了,在溫玉懷裡塞了一件,又給了劉宜光一件。都是一色的嫩綠色,看款式也像是一套的,敢情還是情侶裝?然後合掌,高興地說道:“換上,換上,這可是舅舅特地幫你們做的,快換上,看看好不好看?”
“舅舅親自做的?”溫玉好奇地問。雖然他向她學過刺繡,但這衣服要是他做的,她就要跌破眼鏡了。
“當然不是了。”胡盧王說道。“是舅舅帶來的製衣師做的,手藝非常精湛,做衣服又快又好,堪稱我胡盧的‘國手’。已經快做完四套了,舅舅準備在走之前,給你們每人做十套”出國還隨行帶著製衣師的,恐怕也只有他這樣的了。
“謝謝舅舅”其實想到他要走,溫玉心裡還是很難過的。雖然他滿腦子除了“同房”就是“生子”,每天像個老媽子一樣地在耳邊唸叨各種瑣碎的小事,還經常做些讓人哭笑不得的決定,但是她是真的喜歡有這樣一個長輩在身邊,尤其是在劉宜光的身邊,就像是——母親一樣。
出門前,照例去瑞王爺那邊問了安。在王府的這段時間裡,溫玉經常會陪劉宜光過來看瑞王。瑞王的長相與皇帝有七八分相似,若非目光和神情有些呆滯,看上去還是很俊朗的一箇中年大叔。每次過來,他不是在睡覺,就是抱著一個布偶娃娃處於發呆狀態,與他說話,他都毫無反應。胡盧王有時候也會過來,坐在旁邊看他,還會問些很奇怪的話,比如“我的衣服好看嗎”、“這娃娃不好看,給你換一個好不限”之類的。瑞王就一直呆呆的,只偶爾像是聽到了什麼,回過頭來衝著人傻笑。
“瑞王府……”上車的時候,溫玉忍不住回頭看了那金漆的匾額。劉宜光見狀,問道:“怎麼了?”
“沒……”溫玉輕聲回答。劉宜光也不再說什麼。
到了京學府,劉宜光陪著溫玉到學監處報科目。溫玉還是照著去年一樣,報了繪畫和通今。繪畫不消說了,她也就這一個強項。通今的話,雖然今年沒有宋懿行的從旁幫忙,但去年的基礎還在,加上今年上課時,她也有認真聽講作了筆記,怎麼說也比別的科目勝算大一點。最後一科,溫玉毅然決然地沒有選音律,在猶豫再三之後,選了刺繡。
選好後,回頭間卻看到了劉宜光臉上的笑容,微微怔了一下。劉宜光許是覺得失禮,連忙解釋說道:“想起了去年你考音律的時候。”去年考音律的時候,所有人都跟她說,音律聯考考法非常****,琴技並不重要,重要的應對,然後把溫玉這個半桶水的傢伙推舉上去參考。結果到頭來,卻是最正規的考法。溫玉的感覺就像是被擺著一道,沉著臉上場,沉著臉下場的,一時成了笑柄。
“其實彈得挺好的。”劉宜光說道。“只是你自己一開始就放棄了。”
確實,她當時一聽考法,就知道自己肯定贏不了,然後就放棄了努力。如果當時樂觀一點,將心情放鬆,以微笑去面對,縱然贏不了,但說不定就不是墊底的那一個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出學監處,正要沿原路出京學府,忽而聽得走廊的盡頭傳來一個熟悉的呼喚聲:“妹妹妹妹”
溫玉回過頭,果見劉朝緒和姚家寶快步跑來過來,不免欣喜地喚了一聲:“緒哥哥”月餘不見,這小子好像又長高了不少。果然是青春少年,一天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