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雪詡詡自得地笑了笑,將那張紅帖交給他,“我是雷諸侯的二公子,我爹爹身體臨時欠安,特囑咐我前來祝賀。”
侍衛看了看上面的署名是雷彥士諸侯,既是雷諸侯的二公子,那自然就沒問題了。他身子—揖,“雷公子請進。”
文戲雪點點頭,神情瀟灑地走入這富麗堂皇的相府前院。這兒亭臺樓閣是雕樑畫棟,一旁是假山流水、花團錦簇,環繞整個院子的是數十個張燈結綵的宮燈。再往前走便是聳立在她眼前的高堂邃宇,只是在進入正廳時,她也眼尖地注意到庭院前後交叉的大樹後站立了近三十名全身黑衣的相府侍衛。
見狀,她不由得抿嘴一笑,看來寧相爺為了防她這名小偷,還部署了不少人呢!
走進了賀客群聚的廳院,文戲雪依序地擠在人群裡等著向高坐在紅綢鑲金的大紅木椅上,笑得合不攏嘴的寧相爺賀喜。
這老傢伙真是貪婪啊,身為皇帝面前的紅人,官俸已不少了,還和這兒的皇親國戚、豪商勾結,合作起那些掛羊頭賣狗肉的交易。什麼當鋪裡放高利貸,賭場妓院,連吸大麻的場所也有,將那些辛苦生活的平民百姓搞得苦不堪言,家破人亡,求生無門……
這樣的的人還活到五十歲實在太沒道理了!若不是宗叔要她手下不染血腥,她早殺了這貪官,
順著人潮,文戲雪依序向前,輪到時,她虛假地一笑,以雙手拱禮恭身地道:“雷諸侯恭祝相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說這祝壽老調是頗無創意,尤其這一室的人除了禮物外,也是腸枯思竭地想著別具巧思的祝賀詞。因此一臉福泰白鬚的寧相爺聞言僅是虛聲哈哈一笑,即差人收了她手中的賀禮,並示意她往後退,讓另一名賀客向前。
雖然滿心鄙夷,文戲雪仍一臉笑容地退後,再朝一旁的側院走去,反正她還另外為他準備了一份賀禮,可以讓她吐吐怨氣。
來到側院,這兒也聚集了不少賀客,可見那奸臣人氣還真旺呢!只不過,離他們愈近,她才清楚原來他們熱心談論的還是她這名小偷。
“你們說今天這麼熱鬧,那名小偷會不會來光顧。”一名看似胸滿肥腸的賀客撫著鬍鬚問道。
“誰知道呢?不過這兒已佈下重重重兵,聽說還安排了弓箭手,要他插翅也難飛呢!”
這一名是尖嘴猴腮。文戲雪繼續窺探著他們。
“真的?可是那名小偷究竟是男是女。”
這——名更是暴眼赤腮。
“是男的吧!女的哪來那麼好的功夫?”
這個也是面目可憎啦!
“可是我聽捕快說,他們瞧見那身影纖細得像女人呢!”
這個更是賊眉鼠眼。
“真的嗎?難怪這次寧相爺下帖子子還囑明僅允許男性賀客臨門,至於一些沒有男眷的,他只接受對方差男僕送禮過來即可,並不招待。”
這一個也是一樣面目不揚,鳩頭鼠目啦!
果真是“物以類聚”!分別看了看這幾個三十至五十歲的男人,文戲雪對他們外貌的評語是下下等,所以為了不讓這一些醜陋的男人汙染了她美麗的眼睛,她決定早點將寧相爺的賀禮拿回去給她的宗叔。
思走至此,她轉身朝正廳走去,只是來到二廳銜接的長廊時,一名龍眉鳳眼、玉樹臨風的俊逸男子迎面而來。
瞟他一眼,文戲雪不由得笑了笑,這個俊偉不凡的男人真是賞心悅目多了,只可惜他和寧相爺這群人是同一夥的。但“相由心生”,這張俊臉大概要不了多久也成了一張醜臉了!
想到這兒,她神情快速地閃過一道鄙夷之光,但她仍面露假笑地越過他。
“兄臺為何對我露出不屑的神情?”
冷不防的,一個冷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