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新負責人,本來呢,這次比稿是由銀行的公關負責,剛好他吃壞肚子,才由我出面,沒能事先通知鴉片蝴蝶小姐真抱歉!”
她趕緊站起來行禮。“我有眼不識泰山,東方總裁您好。”
“不必用敬語,感覺我好像七老八十了。”他的心有道暖流過去,是很多年都忘記的那種感覺。
好幾年,她一點也沒變,那個是她用慣的流蘇包包吧,還在用呢,蓬蓬的鬈髮還是那麼卷,真不知道她晚上從來不上卷子睡覺的人是怎麼保持不變卷度的?
看起來,她是個念舊的人。
只是,還記得他這舊人嗎?
“這是應該的。”
“你在插畫這行做了多久?”他把十指堆成尖塔,把眸子藏在尖塔的後面,不讓人看見。
“三年。”
“出版社的人大力向我推薦你,說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沒想到她會從一直堅持的油畫退下來。
她離開,留下她心愛的林布蘭特,而她練習用的圖稿全部委託垃圾車收走了。
“那是老大姐照顧我,我把圖稿帶來了,您要看嗎?”客套話她還是不熟練,只希望趕快把事情談完,離開這個也姓東方的男人。
他讓她全身不自在。
“我凡事要求盡善盡美。”
“我盡力,至於能不能人您的眼,我就沒把握了。”每個人對美的感覺要求都不同,她沒辦法口沫橫飛的自吹自擂說自己的作品有多紅火,多受青少年歡迎。
“那好,你把底稿留下,有任何訊息我再跟你聯絡。”
“嗄?”
也知道自己失言。“我是說,我會請蔣先生跟你聯絡的。”
“好,那請多指教了!”
“不客氣。”
一切完美無破綻,她馬上站起來告退。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心裡毛毛的。
“我聽說以前你在紐約學畫?”他還不想放她走。
“是的。”她的背影很僵,雖然背對著人很不禮貌,但是,可以放她走了吧?
這裡,空調OK、造景OK,就是人不對……
“為什麼沒有繼續畫圖?”
“沒有為什麼,誤打誤撞就進了這行。”她看花瓶,花瓶裡的花伏迭生姿,美不勝收。
已經改變面貌的東方狂也站起來,拿起煙匣裡的古巴哈瓦納雪茄在指縫中轉。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三年,有誰改變誰沒變,滄海桑田,人間好幾轉了。
他想確定什麼呢?
白綠交錯的海芋田到處是遊客。
這幾年,開放採花的海芋園有十來家,各個使出渾身解數,賣茶、賣咖啡,生意競爭得非常白熱化。
梁白光輸人不輸陣,說服保守的爸媽,把房屋前面一大片的稻埕變成舒適的露天咖啡座,還鋪展出櫻花道、杜鵑花道、茶花道等小步道,處處可見小橋流水、鞦韆躺椅,每天,都能看見蓬頭垢面的她到處鑽營。
被叫回孃家幫忙,其實是抱著回家吃飯不用錢,還能打包給老公的梁綠光本來以為有好康可以撈,但是碰到鐵面無私的老二,只有踢到鐵板的感覺。老公,好想回家給你養喔。
起灶的梁媽媽也沒得閒。
外面忙得如火如茶,梁菱光充耳不聞。
她可是凌晨三點才上的床,誰敢不識相來吵她——殺無赦!
“梁菱光、梁菱光、梁菱光……砰砰砰,出來啦,你給我快點出來別裝死啦!”
她拉過枕頭,捂住耳朵,想隔絕所有不受歡迎的噪音。
“我很累,別吵啦!”
因為工作她很自然的跟夜貓族稱兄道弟,天亮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