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諶母仍舊不捨得對兒子擺臉色,她抹了把眼淚跟謝隱說:「諶澄,我是你媽我才這麼說你,全心全意為你考慮,你沒有孩子,你到老了怎麼辦,你有個頭疼發熱的誰管你?你七老八十了連車都開不動,誰送你去醫院?哦,藍筠會賺錢,你倆能請護工,可那些護工保姆什麼的欺負老年人的新聞還少了?」
謝隱說:「護工保姆虐待僱主不多見,不孝子女卻是亙古有之,你覺得我沒有孩子會不幸福,現在看來你有我這樣的孩子也未必幸福。」
沒孩子幸福幾十年,老了把一切壞訊息都算上,頂多倒黴個幾年,還有更大的機率不倒黴,有孩子那可是不幸到老,萬一攤上個不孝順的,那可謂是中了大獎,一生不幸。
諶母神情痛苦而激動,別人罵她,她能指著對方鼻子跟人家撕上幾個小時不落下風,可她的兒子指責她,那便給她帶來了無盡的痛苦。
至於她平時是如何對待兩個兒媳婦,如何言語刻薄她們、傷害她們,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她兒子在指責她。
指望諶母意識到自己的錯是不可能的,謝隱不是聖人也不是菩薩,他將道理講了,能不能聽進去能不能接受那是諶母自己的事,如果她一意孤行,那也沒辦法。
最終諶母摔下筷子氣到不吃飯,謝隱也沒哄,就跟沒這人一樣,吃完了就拉藍筠回房,諶母在客廳坐了半天沒人搭理,她也餓也渴,只是不想當著藍筠的面示弱。
要是沒有藍筠在,她會主動找兒子說話,可兒媳婦在,自己要是過去那不就等於先投降嗎?這怎麼能行?
她想等藍筠下午去上班了自己再跟兒子好好說說,沒想到藍筠之前的專案做完了現在很有空閒,她是老闆又不是員工,沒工作的時候不去公司問題不大,諶母等到飢腸轆轆,臥室裡的倆人也沒出來,最後她臭著臉去敲門:「我要回去了,你開車送我走。」
謝隱過來開門,這回他沒有拒絕,母子倆上了車,諶母不高興極了,卻又絞盡腦汁想要改變兒子的想法,尤其是他做的那個結紮手術,最好趕快去醫院看看,能解除最好,時間一長對身體造成損傷可怎麼辦啊!
然而謝隱怎麼可能聽她的?把人送到,諶母才開口:「我跟你說的話你都聽見沒?現在藍筠不在,咱們娘倆有啥話都直說。」
她想了很久,認為可能是藍筠在,兒子故意扯大旗,其實不是心裡的真實想法。
謝隱被她欺騙自己的程度給震驚到,但遺憾的是他真的沒有說謊:「我說得都是真心的,就算藍筠想要生,我也不要,她非要生那就她自己帶,別想我管一下。」
諶母這下是徹底絕望了,謝隱覺得她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來思考和消化,就主動下車給她拉開車門,正好鄰居經過,看到他這樣體貼的舉動,誇諶母:「你大兒子可真孝順哈。」
諶母的眼淚差點沒掉出來,孝順?
她怎麼沒看到孝,也沒看到順?就覺得自己快被氣死了?
這是自家的私事,不能隨便跟外人說,唯一能說的也就小兒子了,諶清接到母親的電話趕過來,還以為是什麼大事,結果是他哥不想要小孩,因此跟媽吵架了。
諶清才不管這些呢,他跟老婆都上班,孩子現在是丈母孃在幫忙帶,每天給孩子賺奶粉錢就夠累的了。
他心裡對藍筠有點子埋怨,她那公司塞個人進去能怎麼地啊,就算不讓他進,讓他老婆進總行吧?他老婆是會計專業,這不對口嗎?可藍筠防他們防得跟什麼似的,非說他老婆學歷跟經驗都不足,給拒了。
諶清感覺她就是找藉口,所以聽諶母哭訴時很不耐煩,「你管他們那麼多呢?人家愛生不生,有你啥事啊?以後真老了沒孩子孝順,讓他們自己後悔去,到那時他們就知道你說的是對的了。」
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