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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皇上就生了大氣,連茶碗也砸了,指責敬妃娘娘居心叵測、擅提罪婦。娘子也知道的,皇上的脾氣,等閒的事都不輕易動怒的,可見是真生氣了。當時奴婢侍奉在側,幾乎也嚇了一跳,只敢去收拾茶碗的碎瓷片兒。皇上待敬妃娘娘一向客氣尊重,何曾用這樣重的話說過敬妃娘娘,敬妃娘娘當時也嚇住了,半天沒回過神來,只曉得磕頭認罪。”

我一急,十一月的天氣,背心幾乎要沁出汗來。若敬妃出事,我的朧月便當真沒有人護持了。這樣一想,登時神色也變了,忙問:“然後呢?”

芳若忙安慰道:“娘子別急。敬妃娘娘到底有素日的位份與威望在,皇上申斥了幾句,還罰了兩個月的月俸,又接著好幾日沒與敬妃娘娘說話。雖然如此,帝姬卻是日日都去看的。俗話說‘見面三分情’,敬妃娘娘也懂得怎樣討皇上喜歡,到底漸漸也平和了。”

我大大鬆了一口氣,然而仔細一想,又覺不對,細細問道:“敬妃並不是這樣鹵莽的人,怎麼會輕易在皇上面前提到我呢?當時還有誰在?”

芳若曉得瞞不過,只得道:“當時祺嬪小主也在。正因為祺嬪小主說了句‘孩兒家都長得像極了父母雙親’,皇上當時並沒說什麼,許是敬妃娘娘也想勾起些皇上對娘子的舊情,所以說了這一句,惹得皇上立時發作了起來。”

我心中暗想,這些年來對敬妃虎視眈眈的人並不多,她差不多是與世無爭。後來華妃一死,敬妃更是穩坐正二品妃位,高枕無憂的日子多了,難免太大意著了人家的道了。想到此,不免憂心忡忡。

芳若見我愁眉緊鎖,知道我擔心些什麼,忙道:“以敬妃娘娘的敏慧,又在宮中多年,別人能讓她著一次道也就完了,休想在她身上再佔第二次便宜。所以娘子放心,敬妃娘娘必然護得住帝姬。何況這次敬妃娘娘沒有失寵於皇上,也是得益於帝姬。敬妃娘娘是個再明白不過的人,當然曉得要與帝姬互為援引,保護彼此,所以更不會對帝姬掉以輕心。”

我一顆心吊起的心這才稍稍放下,笑一笑道:“的確也是我過分緊張了,叫姑姑見笑。敬妃娘娘的閱歷老道與沉穩,我是放心的。”

芳若微微沉吟,笑容隱隱有些於心不忍:“何況敬妃娘娘身在高位,卻一直沒有孩子。”

我心中如明鏡一般,為敬妃的嘆惋中亦感到一絲難言的莫名欣慰,“因為她沒有孩子,所以會善待我的朧月,視她如珠如寶。就如端妃娘娘待溫儀帝姬一般。”

“簡直如命根子一般,愛得跟自己的眼珠子一樣呢。”芳若肯定道。

我微微惆悵,如秋風隔著簾子簌簌吹過,有落葉沙沙,“只是皇上如今常常在敬妃娘娘處,萬一來日敬妃娘娘有所生育,我的朧月難免也要被放下去了…”

芳若靜一靜聲,緩緩道:“皇上雖然常去敬妃娘娘那裡,卻甚少過夜。畢竟敬妃娘娘算不得最美,且有安芬儀與祺嬪等人,哪個是好相與的。何況敬妃娘娘未晉淑儀前,是與從前的華妃同住宓秀宮的。”芳若的語氣意味深長中透著一點古怪,她一向和藹的眸子中有陰沉而同情的悲哀的底色,“她是不會再有孩子了吧。”

我悚然一驚,電光火石間已經明白。“歡宜香?”我一時怔住,良久,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池魚何其無辜!敬妃自己知道麼?”

芳若搖頭,“不知道。太醫只說敬妃的身子不是適合有孕的體質。敬妃一直被矇在鼓裡,也曾打算冒險生育,可是她的身子已經受損了,怎麼是自己願意冒險就能有孕的呢?終究是無法,只能不了了之了。”芳若眼中有溼潤的亮澤一閃而過,惋惜不已,“敬妃娘娘是個好人,只可惜福薄,受人連累。當日敬妃娘娘還是正四品容華,不曾位列正三品,自然不能自己開殿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