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叫甚麼名字,是哪裡人?”那馬臉漢子雙手擎杯,恭恭敬敬答道:“小的叫法布魯克,是薩爾茨堡人。”話音剛落,從附近的茅草堆裡傳出一陣飄渺的哨聲,亞諾什眉頭一皺,突然握緊那漢子的右手,厲聲喝道:“我父親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法布魯克本來滿心歡喜等著喝酒,哪裡料到晴天裡突然來了這一陣霹靂,一下子怔在原地。亞諾什冷笑道:“你這鼠輩,害死我父親不說,還敢大剌剌地接我這杯酒?!”法布魯克情急之下,急忙道:“公爵大人毒發身亡,與小人何干?”
亞諾什聽到他這句話,瞳孔一緊,反倒笑了,“啪”地把酒杯摔了一個粉碎。後院一下子湧進幾十名全身披掛計程車兵,頃刻間圍了個水洩不通。比約齊和聖帑衛士不明就裡,個個張大了嘴巴,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亞諾什手腕輕抖,如鐵鉗一般抓住法布魯克肩膀,把他揪出了佇列。
法布魯克大是驚慌,連聲掙扎道:“少爺您這是作甚麼?”亞諾什道:“你害死我父親,這殺父之仇,如何不報?”法布魯克道:“我乃是聖帑衛隊的衛士,您不能憑空汙人清白。”
比約齊見狀,上前不快道:“少爺,他是我的部屬,若有什麼得罪您的地方,儘管跟我說便是。”亞諾什冷笑道:“這一次他可得罪了,毒殺公爵,你看這罪名如何?”比約齊聽到這句話,臉上血色褪得乾乾淨淨,半晌方囁嚅道:“公……公爵不是已經痊癒了麼?”亞諾什道:“我父親吃了那蟲草混成的粉末,幾乎死透徹了,都是這賊子下毒的緣故。”
法布魯克狂喊道:“你有甚麼憑據,指控我害死公爵?”亞諾什把他手臂一甩,飛起一腳踹翻在石板地上:“我適才詐你之時,只說我父親身亡,卻從不曾提及是藥死的。你如何能知道是毒發身亡?嗯?”
這一句話問得法布魯克啞口無言,蜷縮在地上停止了掙扎。比約齊大怒道:“好你個法布魯克,你本是個薩爾茨堡的破落戶,我看你能幹精明,才召入聖帑衛隊!你,你竟揹著我作出這等事……”他氣得說不下去,右拳緊捏,雷神之錘赫然就要出手。
這時法布魯克突然從地上彈跳起來,身法奇詭,幾下起落,朝著後院門口躥去。亞諾什似乎早已料到,當即從一旁兵器架上抽出一杆羅馬標槍,槍頭一抖,朝著法布魯克點去。匈雅提家的一十三路羅馬標槍乃是當年羅馬大將貝利撒留傳下來的,手中標槍可投可刺,又穩又快,蔚然有古典氣象。眼見法布魯克要逃出重圍,亞諾什左腿前彎,右腿拽直,依著古羅馬投槍手的姿勢,手中標槍“唰”地飛出。待得法布魯克聽到破風之聲,再要回避已是不及,整個人慘嚎一聲,左邊大腿登時被標槍牢牢釘透在了地上。
這時加布裡埃拉嬤嬤、普羅文扎諾等一干人紛紛從隱蔽處走出,賽戈萊納從那堆茅草裡也縱身躍出。他剛才廁身草堆,偷偷透過縫隙去看,待到亞諾什敬到馬臉漢子時,他便吹響翠哨,一試即中。眾人圍到法布魯克身旁,亞諾什想到這人便是毒害自己父親的元兇,不由得咬牙切齒,重重在他背後踢了一腳,罵道:“好賊子,你如今還是老老實實招來的好。”普羅文扎諾淡淡道:“倘若他不招,少爺可把他交給我。我們異端裁判所裡的鐵處女、拉桿床,有的是玩意給他享用。”
法布魯克雖然大腿劇痛,精神倒還清醒,聽到普羅文扎諾這麼說,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異端裁判所是甚麼地方,舉洲皆知,裡面種種刑罰,無不殘酷慘然,比之路西弗的地獄亦不遑多讓,落到他們手裡,只怕求死都已是非份之想。
想到此節,法布魯克便低聲道:“不必費事,我招便是。”亞諾什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