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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這個小鎮設立學校以來的第一個教師;事實上他在尚未搬到這個小鎮以前便是從事教職,“教職”在當時實在是一個受人崇敬的職業,即使現在鎮上發達了,但識字的人還是非常有限。

他在學生心目中是個嚴師,在女兒安黎莎的眼裡是個嚴父,人們甚至很難想起他什麼時候曾慈愛地笑過;一年四季他似乎總是眉宇緊鎖,一副肩負重任的模樣。

和這樣的一個父親朝夕相處,是不是時時刻刻都得一絲不苟、戰戰兢兢?

曾有人這麼問過安黎莎,但她都是笑而不答,人們也每每因為貪看她的笑,而忘了她是否回答了問題。

她很美,鎮上幾乎找不出任何一個女孩能與之媲美。安黎莎不僅承襲她母親美麗的外在及氣質,眉宇間更隱藏著一抹堅毅固執的神采,這神情很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慾望。

五年前,她剛滿二十歲,鎮上不少年輕人曾登門追求,卻全被安馬丁打了回票,據說其中有一、兩位在各方面的條件都非常優秀。於是鎮上開始有人叨唸安馬丁是個不近人情的父親;獨獨安黎莎對此不置一言,她甚至還在必要時開口為她父親說話。

儘管安黎沙美麗而且善良,但她並非因為如此而成為鎮上的話題人物,她出名是因為她離開了,更重要的是原因不明。

倒不是她的去留真有那麼重要,大家在意的是她父親——安馬丁所說的話。他們無法輕易忘記五年前的某一天,安馬丁忽然像瘋子似地當著所有鎮民面前,宣稱他的女兒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必須離開此地以免汙染了小鎮的純樸風氣。

安馬丁一向嚴謹,但人們還是不相信他會這樣就將女兒逐出這個小鎮。他們是父女,安黎莎又是個柔弱的女孩,就算她真的犯下錯誤,也都該有轉圜的餘地。

結果,他們全猜錯了。安黎莎在隔天天未亮便離開了小鎮,而鎮上的人們幾乎沒有人知道她到底犯下了什麼天殺的、該死的、亂七八糟的、莫名其妙的罪。

安馬丁在宣佈女兒已離開鎮上時,他的臉上居然帶著超然的神情,似乎安黎莎在與不在和他並無太大的關係。安黎莎因為不知名的罪惡被父親逐出家門,就這樣成為鎮上口耳相傳的人物;而安馬丁的冷酷行為也讓鎮上的人們謠傳了好一段時間,直到去年,他死於心臟病之後,這段謠傳才稍微緩和。

是的,安馬丁死了,死時孤獨一人,無親人在側,而這悲慘的結果其實可以說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誰。

時間像流水,可以洗掉許多深深烙印在人們腦中的記憶。這個小鎮上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都漸漸被人們遺忘,除了桑肯恩傳奇般的一生和安黎莎謎樣的行蹤。可是——說不定再過一個五年,鎮上便再也沒有人想得起他倆的容顏。

淡忘是人們不學自會的本能,在這個小鎮也一樣。每天有人生,有人死,有一堆大大小小的事情會發生,誰能老記住同一件事?同一些人?

花開花謝,春去秋又來,日子一天一天,時景一幕一幕,大自然依舊執行不誤,走到哪裡,哪裡皆自然,尤其是在這個開發中的小鎮——天使鎮。

第一章

桑肯恩透過窗子看著屋外,看著房屋周圍一大片的土地。那兒有馬、有牛、有牧草、有來來往往的工人,而這些——全是他的。

以往,他看著這一些就會讓他有股滿足安詳的感覺,現在他卻視而不見,腦子裡全被前些天鎮上的傳聞給佔滿了思緒。

謠言不可信,他大瞭解鎮上的人幾乎是沒事就找些空穴來風的訊息當作是茶餘飯後的談天話題。平常這些毫無根據的流言流語,根本惹不起他的注意,但這件事對他而言大重要了,他無法置之不理。所以,雖然有點蠢,他還是差了人去查探一下虛實,他必須知道這件事的真實與虛偽。

近幾年來,他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