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買了下來。
兩個人守著自己的秘密各自忙碌,見面時出於對對方的愧疚越發溫柔,外表看上去竟琴瑟和諧堪稱模範。
暑假鍾傑留在學校奮戰雅思,一秋依照往常回家一趟再返校和鍾傑一起在圖書館。她知道他是學霸,學霸的世界她不懂,當她看到他看雅思資料時也沒往深處想。
當他考完申請學校時胡佳佳剛好生產,一秋回去一趟,再次看到躺在襁褓中的嬰兒,一方面想到自己那可愛的3歲的女兒,又想到一秋跟她說的還是受/精/卵的沒能出世的孩子,心裡揪成一團。
鍾傑20歲生日時兩人找了一家西餐廳吃飯,放著輕緩的音樂,角落裡傳來竊竊私語聲。
“一秋,學校有公派出國的機會,可以選擇博士在讀聯合培養,也就是本科讀完直接讀博士。學費全免,生活費有足夠的補貼。”鍾傑將牛排切成小塊再推到一秋面前。
一秋愣了一下:“那是好事啊,你有沒有申請?”
鍾傑企圖看清她的表情,可她在燈下臉模糊不清,只能聽出聲音裡淡淡的失落。
他遲疑了兩秒點點頭。
“你申請了哪所學校?”
“Flinders University,在澳大利亞。”
一秋叉子戳戳牛排,頓時失了胃口,心上像被狠狠的紮上一刀,可奇怪的竟沒流血,只留下尖銳的痛。鍾傑見狀也沒開口,一時之間兩人陷入沉默。
“我曾在知乎上看過這麼一段話:老師只能否定你的成績,老闆只能否定你的工作。但是她呢,把你整個人都否定了。你的勤勞勇敢高大帥氣,你的博古通今風趣幽默,對她都不構成意義;你小心翼翼的示好,精心準備的禮物,背地裡琢磨了好久的冷笑話,都並沒有什麼卵用;你把自己的好用心雕琢反覆修飾,包裝華美雙手奉上;她低頭看了看,聳聳肩,好像不是我想要的呢。打敗一個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
一秋抬頭看他,鍾傑看到燈下黑的模糊有著亮光閃閃:“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矛盾,只是為何你現在才來判我死刑。難道我在你眼中就是一個會阻止你出國的人麼?”
鍾傑的印象中,一秋從沒有過這麼悲傷的語氣,心裡有些慌,坐到她身邊抱著她,她一把將他推開:“你走開!”
忽然提高的聲音引來數道目光,服務員循聲走過來問有何需要。
鍾傑尷尬的搖搖手,服務員看一秋一眼點點頭歉意走開。
鍾傑不敢再靠近她,只得離她遠遠的:“一秋,我沒有那樣想。”
待一秋情緒穩定了一些他才靠近僅僅抱住她:“對不起一秋,我沒有在第一時間告訴你。當時我也沒有多大的成算,這個公派出國只有211、985才有機會,我怕說出來讓你傷心。”
一秋任由他抱著,沒有掙扎。
“事情還沒有定下來,你若是不願意,那我就不去了。反正以後畢業都是在實驗室的,在哪都一樣。”
一秋抬起頭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真的?”
……鍾傑噎了一口,頗有些無語:“真的!鍾鍾什麼時候騙過一秋?”
聽他這麼說她心裡又好受起來,扭捏著:“我餓了。”
鍾傑叉起一塊牛排喂入她口中。
其實也就說說而已,一秋不可能真的讓他放棄這個出國的機會。只是心裡有些酸溜溜的想,如果真的態度堅決讓他留在國內後續會怎麼發展,只是她已不是當年那個動不動就反悔的一秋,何況還有個跟她一起受苦的張紅霞。
她回到寢室,看到花瓶裡依舊嬌豔欲滴的玫瑰,再次拿起卡片:“愛你至最後一朵花凋零。”
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一朵離了枝的花凋零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