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變為出兵訊號;營內早已集結整齊的軍兵隊伍絡繹而動,疾行出營……
歐陽干將未得陳敬龍示意,不敢擅自離開;轉頭望望,身邊所餘幾員副將,並沒一個是夠資格勸諫陳敬龍、替自己說話的。不禁更覺惴惴;躊躇半晌。見陳敬龍只是yīn沉著臉、默不開言。只得賠著小心,主動搭話為自己開脫道:“楚將軍說屬下有些功勞,這個……屬下只是盡應盡之本份,其實沒什麼功勞可言;不過……不過……屬下違命停留,擅自與無極軍開戰,實是為咱們霸王軍著想,為主公打算;一片忠心、苦心,還望主公明察!”
陳敬龍冷哼一聲。依舊不語。
歐陽干將見他並不發怒喝斥,心中稍安定一些;忙又振作jīng神,詳細講道:“主公英明睿智,心裡當然清楚:咱們與無極軍開戰,那是早晚的事情,免不了的!倘若咱們大軍南下追擊血寇,等與無極軍反目時,再想打回飛鳳關內,可著實得費些手腳;倒不如搶先動手,奪下飛鳳關這咽喉要地。以免rì後麻煩……”
正當他講到此際,一名低階軍官牽著踢雲烏騅匆匆奔近。揚聲稟道:“奉元帥之命,已將主公坐騎牽來!”踢雲烏騅許久不見主人,此時終又得見,登時急不可耐;便在那低階軍官說話的工夫,猛地向前一躥,掙開其牽扯,搶到陳敬龍身邊,伸頭在他身上捱捱蹭蹭,極顯親熱。
陳敬龍抬手輕撫踢雲烏騅鼻樑,仔細打量,見它毛sè依舊、健壯如昔,知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它未受虧待,心中微覺喜慰,怒容稍霽。
歐陽干將見陳敬龍神sè緩和,又放心不少;jīng神愈振,繼續講道:“咱們得了飛鳳關,便不難長驅北上,直逼無極城!屬下恐白虎城所留之軍缺少猛將,東攻無力,又著意把莫邪夫婦調回,換楚將軍來此!如今各項準備皆已完畢,必勝之局已成,只等白虎出兵,兩面呼應夾擊,取無極一境易如反掌!待無極一境入手,主公掌控軒轅大半領土,便可面南稱帝、建立新朝矣!屬下所作所為,全是為主公早登帝位做打算;雖說曾違主公之命,罪責難逃,但這一片為主忠心,卻真真是rì月可鑑,不打半點折扣!”說到這裡停住,又偷眼打量陳敬龍,看他反應。
陳敬龍神sè木然,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問道:“說完了麼?”歐陽干將賠笑應道:“這個……呵……說完了!”陳敬龍沉吟片刻,又淡淡問道:“很多次,我都應該殺你,但我一再容忍,留你xìng命至今;你可知因為什麼?”
歐陽干將一聞此言,登時面如土sè,額間止息未久的冷汗復又湧出,滾落不停;強定神尋思一下,躬身惶恐應道:“想必……想必是因為屬下稍有可取之處,主公憐才……”
陳敬龍微一點頭,嘆道:“如果你能真正盡心為百姓謀福祉,而不是一心只求帝位,那就好的很了!”
歐陽干將越發惶恐,手足無措,顫聲急道:“不,不;屬下……是替主公打算,不是……不是……為自己……”
他話尚未完,卻聽得營北轅門外戰鼓疾響、殺聲震天;兩軍已然開始交戰。
陳敬龍微一揮手,命道:“不必在此廢話;快去陣前督戰吧!”歐陽干將一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陳敬龍微一遲疑,又嘆道:“大破血寇,一舉殲敵十餘萬;實非尋常將領可為也!你的才幹,再一次為你保住了xìng命!”
歐陽干將再聽這話,終於徹底放下心去;長長吁了口氣,躬身激動叫道:“主公恩德,屬下銘感五內,粉身難報!”言畢,緩步退至坐騎旁邊,扳鞍yù上;忽又停住,小心打量著陳敬龍臉sè,遲疑勸道:“主公不願與慕容元帥兵戈相見,屬下是知道的;可……可為了霸王軍著想,屬下還是希望……”
陳敬龍皺眉斥道:“趕緊走你的吧,囉嗦什麼?”歐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