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禹笑著將張無忌那番說辭講了一遍,不無調侃道:“這小子真算是出淤泥而不染,跟在我身邊也有幾年了,這番去西域受得教訓也不少,仍然一副天真無邪作派,真是難能可貴。”
他的語調雖然輕鬆,殷天正後腦勺卻禁不住冒出一層冷汗,連忙起身道:“教主,無忌他年輕無知,正是容易被人蠱惑的年歲,一時間想岔了……”
趙禹擺擺手道:“不過幾句無傷大雅的無趣言語,又算得什麼。最昏聵的主公才搞什麼因言獲罪的事情,我若與他計較,早幾年前他就沒命了。況且,別的都且不說,單單他是鷹王外孫,我也不追究這些。”
雖聽到趙禹這般表態,殷天正卻仍不敢釋懷,恨恨道:“這可恨的老和尚,真該一掌斃了他!”
正說著,門外衛士來報,在張無忌身上搜出一塊夜間出營的令牌。趙禹為了防備四門**中或有人與徐壽輝暗通款曲,下令入夜後不許任何人出營,若無這塊牌子夜間出營者殺無赦!
“瞧瞧,這是去意已決了!”趙禹將牌子丟在案几上,擺擺手示意那衛士退下。
幾句埋怨話語算不得什麼,可是私盜令牌卻是大罪。一路行來,殷天正對趙禹治軍嚴明已經多有領教,就連烈火旗掌旗使辛然都因違禁受過二十鞭笞。見此狀,他的臉色刷一下變得慘白,跌坐回自己的坐席。
自楊逍以下,見殷天正幡然色變,心中都覺有些不忍,想要出言相勸,但見到趙禹一臉玩味瞧著那令牌,張張嘴卻終究沒有發出聲來。
趙禹坐在案後,將眾人的反應皆收於眼底,良久之後才開口道:“事情倒也沒有這樣嚴重,討虜軍法只是約束軍籍在身者。張無忌雖然在滁州多年,不過既未入教也未參軍,這按律當斬的刑罰還落不到他的頭上。”
聽到這話,殷天正才長長噴出一口濁氣,不無慶幸之餘,卻也不忘表態道:“無論怎樣,都是違禁。教主不罰他,我卻不能偏袒,就罰鞭笞十、二十鞭,如何?”
趙禹擺擺手,說道:“法當責者,統兵大將也不能免。法不當責,灶前小兵也不能罰。鷹王你可不要亂了法啊!”
殷天正卻說道:“這卻不是罰,我是在教訓自己的糊塗外孫!”
說罷,他對趙禹拱拱手,氣勢洶洶走出帳去。
楊逍禁不住嘆息道:“為難了鷹王啊。”
趙禹也點點頭,說道:“誰能想到,英雄一世,卻得個糊塗兒子做了混賬事。鷹王若不能事事嚴於律己,往後在教中卻是不好自處。”
他又對楊逍等人說道:“法理人情,總不能兼顧。所以這番回到滁州,我也不打算將諸位編入討虜軍藉。大家都是廝混慣了江湖,驟然重重約束於身,卻是失了自在。”
楊逍等人聞言後,也都點點頭,明白趙禹所慮甚是,要他們守住軍規,的確有些困難。
收起這塊令牌後,趙禹也禁不住笑出聲來,暗道現在大權在握,突然使個絆子栽贓一把,的確是難得的閒情逸致。不過能借著張無忌之事讓總壇這些頭領對軍法有個清醒認知,也算值得了。
不過,張無忌這小子左右搖擺慣了,既不能一直收在明教中,殷天正又未必肯對他放任不理,的確有些難辦啊。
趙禹沉吟片刻,決定稍後待張無忌受過鞭子後,自己還要與他深談一次。(未完待續。)
217章 神若下壇便成柴
討虜軍用來行刑的鞭具,乃是極為堅韌的篾絲膠合起來,與其說是鞭,不如說是棍。往常五鞭落下來,哪怕再桀驁不馴的兵油子,都會因吃痛不住而變得馴服無比。
張無忌雖然身世悽楚,但卻甚少受到這樣的皮肉之苦,二十鞭挨下來,又是外公親自行刑,雖然殷天正有些分寸,但後背上也血肉模糊狼藉一片,躺在榻上,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