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母親都快把你慣得沒邊了,就為你做幾支絹花,毀了多少絹絲布帛,都抵得上添置簪釵的錢了,真是敗家女。”
丘如意得意笑道:“母親就是疼我,你心酸也沒用。”說罷,對蘇嬤嬤等人說道:“你們把各色的布帛絹絲都裁些來,一會兒咱們好做紗花兒。”
等到人都退下,丘如意便抱怨道:“事情到底怎麼樣了,這麼長時間,也沒個進展,我如今都成窮光蛋了,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連個能拿出手的禮物都沒辦法弄到。”
丘如海嘆道:“如承也沒辦法。誰讓方家的事情傳遍天下,集翠坊是打了奇貨可居的主意,如今有錢也買不出人來,除非花大價錢,咱們又出不起。如承也怕她受委屈,又擔心她想不開,所以銀子也沒少使,事情卻只能僵在那裡,等再過一段時間再說吧。”
丘如意便把方家小姐的事情暫擱置到腦後,每日裡盼著與丘若蘭相見。
田氏一家除服後先休整了幾日,便開始各家走動,這日便遞了帖子給於氏,欲明日攜兒女前來拜會丘家。
丘如意知道了,不由喜出望外,但緊接著就被潑了冷水:那天正該是她去庵廟禮佛之日。
丘如意便跑到母親跟前纏磨,說道:“明天比較特殊,是堂伯孃一家初次上門,不比從前,我若是不出面,恐被人誤會託大,就破一次例,後日再去禮佛。”
於氏自然不肯,笑勸道:“這次為你堂伯孃一家破一次例,這個先例一開,怕是再難扎住口了,否則若下次不為那人破例,她必挑你的理兒。倒不如咬緊了牙關堅持原則,別人都知你是為父母兄弟祈福的心誠,又見你始終如一,斷不會為這事說你故意怠慢人的。”
丘如意情知在禮佛一事上,她是拗不過母親,眼珠兒一轉,便有了主意,笑道:“那我明日一大早就去福善庵,做完法事便趕回來,母親可要想法兒讓她們多玩會兒。”
於氏微笑著點頭答應下來,丘如意放下心來,卻又生出新花樣來:“不如我把送她的香囊,帶到菩薩面前供奉一下,將來她日常帶著,便能保平安,就是有什麼不遂心的,也能逢凶化吉。”
丘如海聞言,連聲道:“你魔障了!絕對是走火入魔了。連面都沒見一回呢,就為她想得這樣周道,你讓自小心疼家你的哥哥我情何以堪啊。”
丘如意便哼著鼻子,說道:“這麼長這麼拗口的話,真難為你中間不歇氣地說出來。”又有些感傷道:“我知道我性子不好,總和別人玩不一塊去,幸好往常還有個自小一處長大的玉娟,偏她去外地也有三兩年時間了,如今好容易來個親近的妹妹,我自然得好好與她親近。若是萬一被玉晴那丫頭拉了去,倒顯得我真是品性不好呢。”
丘如海見不得妹妹不開心,便笑道:“行了,快別裝了。看你一個女霸王在這裡悲春傷秋的,能寒磣死個人,身上汗毛都豎起來了。”
丘如意氣得又和丘如海拌起嘴來,二人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於氏笑眯眯地看她兄妹二人打鬧,見鬧得差不多了,便語重心長地對女兒說道:“你這般用心,她若是個好的,也就罷了,萬一是個不值得交往的,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免得到時怨天怨地,費了心神,卻弄得自己心裡不平。”
丘如意忙束手站立,笑道:“母親不必擔心,我只是做了身為姐姐的本分罷了,她是好是壞,日久見人心。而我不存一點壞心與她交往,想來她也是個讀書識字的,自然知道好歹。況且一個閨閣女子能壞到哪裡去,便是性情不好,但血緣相關,磨合一番,也能相處下來的。”
於氏見丘如意想的明白,便不再往深處說,只說些第二日禮佛的一些事項。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丘如意就催著哥哥一起上了路。
到了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