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5部分

積慮。

古碩來過兩次,第三次來的時候,我讓惠珠上茶,故意撞翻了茶杯,一杯熱茶傾在我的胳膊上,那時正是端午節,穿件單衣,紅腫一片,水泡也出來,當著古碩的面,我甩了一掌給惠珠,吆喝古碩將惠珠攆下山去,不要她伺候我。

“府中也不許留。”我兇狠地囑咐古碩。

立秋和惠珠都跪下哭泣,我不理,“將她攆出府去,睿王府以後沒有這個奴婢了,生死由她去。”有奴才將惠珠拉下去,看著她遠去的身影,我揚起頭,不讓眼淚掉出來。

古碩臨走前又淡淡地提起:“方才是我生氣,現在氣也消了,只是這個奴婢再也留不得了,畢竟是我的人,讓她體面些出了府便是。若是你辦不到,以後也別來見我。”

吩咐了立秋偷偷塞了不少銀子給惠珠,後來知道她果然出了府,卻不知道她獲得了自由,那個萬石兒肯不肯娶她,我和立秋都無從知道了,只是暗自願她能夠如意。

古碩說過要再派奴婢過來,甚至包括我屋中的小芳,我不忍斷送了那些年輕女孩的青春,一概拒絕,橫了立秋一眼:“你要不要也走?”

這個伶牙俐齒的丫頭片子膽子比我還大:“除非我死了。”扭身給我一個背影,我便語噎,垂頭又寫我的偈語:凡事由其自然,遇了處之泰然,得意之時淡然,失意之時坦然,艱辛曲折必然,歷盡滄桑悟然。

這一年多與外界不通訊息,有一回在外面散步,聽到不遠處的家廟大門處有吵架聲,不知道是府裡派來的奴才們和哪個路人在吵,過幾日又聽到吵,好奇心起,派了立秋過去打探,這個機靈的小丫頭不負眾望,回來說居然瞧見是魏安,他也見到她了,遠遠地點了頭。我有些好笑,隔了這麼久才找到這裡,看來當時吳仁沒有回去見他,他倒也有耐心,這麼多年一直孜孜不倦地找過來。

後來,一直什麼動靜也沒有,日子也就一天天地過去。

已是仲夏,本來盛京就不算炎熱,這小山之上更是涼爽,府裡依例送來了冰塊,比往年還多些,山上易儲存,我便每日裡吃冰鎮涼品,今天正捧著一碗桂花糯米糰子,加了兩大塊冰,作為下午茶,歪坐在樹下看書,一道青碧的人影擋在眼前,抬眼,竟是多爾袞,更加瘦削的臉龐,蒼白的臉色,下巴頦的鬍子茬隱約可見。

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這樣靜悄悄地出現,一句話沒有,就象個樁子般戳在眼前,我不知該露出怎樣的神情,咧嘴笑得居然有些疵牙,一臉的僵硬:“嗨,好久不見。”語氣淡然卻不疏遠,彷彿我從來不曾遠離,彷彿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他也愣了一下,可能做夢也沒想到我會這樣打招呼,或許,他以為我會有愧色?不過想來我一貫不是這樣的人;或許,他以為我會有恨意?這也許恰是他終日惴惴不安的原因,其實,紅杏出牆的是女人,這個男人為何要不安?可是,從我的面容上只看到有一絲兒的不自然閃過,須臾便回覆了平常。 他的僵硬感很快也消散了,見院中沒有第二把椅子,便倚著樹幹站立,盯了眼我的碗,咕嘟道:“吃涼食不好,放下吧。”是他一貫的口氣。

立秋從屋中奔了出來,見了他也是一愣,匆忙行了禮忙又跑回屋中搬了把椅子請他坐下,他習慣性地揮揮手讓她退下,她不肯走,我又衝她使了個眼色才離開,一如從前,立秋只肯聽我的,從不怕他。 從前的情景彷彿又回來,一時都有些惆悵, 我出聲打破了午後的寧靜:“你又要出征了?”

他了然地看我一眼,輕輕嗯了一聲,仍不說話。

估計這次征戰不是尋常的戰事,否則他也不會隔了一年多巴巴地跑來見我。

“我要去松山、克塔山一帶,也許月餘,也許半年才回來,”他輕輕道,卻很快轉移了話題,讓我一愣:“你想回府或是回園子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