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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線絞織,結實耐用,連同腳上的黑靴也是富貴子弟騎射的裝束,貴重而不張揚。一個恍惚,我似乎覺得他不該是一個酒樓的年輕老闆而已,或許,該是馳騁疆場的將軍,或是,該是浪跡江湖的俠士。

空氣又凝滯起來,見我始終不肯說話,反盯著他看,他的拇指尖捻住了手掌,有些淡淡的失落,“我已經將酒樓賣掉了。”

我咬著嘴唇,將眼光垂下來,盯住手中冒著熱氣的杯子,熱氣蒸騰上來,不由分說地撲了滿臉,有些潮熱,也有些迷離,“對不起,我不能跟你走,”許久我才能鼓足氣力衝破了凝滯的空氣。

“我以為,你會忘了他,”他溫和的臉上有了憂傷的微笑,令人心碎的憂傷,既是微笑,為何還要憂傷?“還記得我們初見嗎?你的眼中盡是無助和傷感,就那麼斜斜地瞟了我幾眼,午後的陽光照在你的側臉上,如荷花般聖潔,卻帶著無盡的傷感,笑著也蘊滿了心酸,那時的我便暗自下了決心,若是有可能,我情願一生守護你,不讓你美麗的面容上有一絲痛苦。”

那時的我是那樣嗎?我隔著淚眼,也微笑著回望他。

“過後我便打聽到了你的身份,我盼著你能再來,我相信,老天一定能讓我再見到你,認識你,甚至守護你,”是這樣的嗎?這個一直溫柔靜靜地看著我的朋友?

“再後來,你有了他,”我明白吳仁口中的“他”是誰,我和皇太極的感情別人都沒有發覺,而暗暗喜歡著我的吳仁卻一直知道“他”的出現,也許,甚至知道我們在他的酒樓之中的纏綿。

“我知道你們不可能在一起,這也終將會給你帶來劫難,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去救你,即使死了也在所不惜,”他靜靜道來,將他肯送命的決心說得彷彿一件普通的事,譬如吃飯和睡覺,“我以為,將魏安找到我的事告訴你,你也許會開心一點,可是,我不知道你竟然還是放不下他,那本就不屬於你的人。” 跳躍的燭火下,我緩緩開口:“我不肯跟你走,不是因為他,一則,是我始終把你當作我的朋友,我不能勉強自己的心;二則,我不願不告而別,讓多爾袞真的以為是我負了他,”我向著他又輕輕地笑,這笑容裡可有心酸與痛苦?

“吳仁,你以為,我們逃得出這裡,就能逃得出盛京?即使逃出了盛京,又能在南方過幾年安穩日子?”我無法告訴他,清軍終將南下,整個中國都會被這個民族統治和治理幾百年,有盛也有衰。

吳仁終還是走了,臨走前他再沒有一句話,只說我們一定會再見面。我卻想,我們應該不會再見了吧。

春來了,又去了,來了,再去。我在這裡已經呆了多久?日復一日的寧靜生活,寧靜得我幾乎忘了時間,忍不住問立秋:“我穿,呃,自從那年我要上吊距今有幾年了?”

“七年多了。”她毫不含糊地回答,原來我穿越到這裡已經這麼久了,“福晉,您生辰又要到了呢。”

生辰?我有些苦笑,在山上這幾年多爾袞一次也沒有過來,逢年過節還有生辰總是古碩親自上山,說是奉了王爺的囑咐恭恭敬敬地請安,府裡的新鮮好東西源源不斷地送過來,古碩甚至還有一次提到王爺再也沒有納新的妾室,我的院子依然打掃得乾淨整齊,不許任何人進去,只是他自己時常在我屋中歇息,讓我聽得有些心酸。

“您可有什麼話或是信件要帶給王爺?”每次他總是帶了期盼的眼神看我。

“沒有。替我多謝王爺就是。”每次我的回答也簡短如此。

“我今年多大了?”又問立秋。

“虛歲二十四了。”她見怪不怪地回答。

現在只有立秋和我作伴在院中住著,我習慣了她的多嘴,只當聽不見,她也習慣了我的跳躍思維,突然問一句八杆子打不著的話也能流利應答。一年前惠珠走了,是我的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