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起身跪安,等了一早上,就這麼不鹹不淡的說了兩句話。
依次退下,韓瑞風這邊剛有動作,納蘭軒便立即開口:“韓君暫且留下,陪本宮聊兩句。”
韓瑞風才起身,復又坐下,直到人都走乾淨了,納蘭軒才放下手裡的茶盞,開口道:“這麼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說話,於你我還真是時隔已久了。”
“承蒙皇后娘娘掛念,微臣惶恐。”韓瑞風恭恭敬敬的客套寒暄。
而納蘭軒卻驀地雙眼微眯,一抹若有似無的危險:“什麼時候你我之間這般生疏,竟需要這般客套。”
頭頂上一聲冷哼,韓瑞風卻鎮定自若,哪還有當初王府中拘謹怯懦的影子。
(11鮮幣)第四十七章 敘舊 中
第四十七章 敘舊 中
自打那日出手欲以絕後患時,韓瑞風便決定撕破臉,也更不怕什麼東窗事發。
“皇后娘娘如今已貴為皇后,不再是當初榮親王府中與微臣同吃同住的凝軒了,而微臣,也不再是榮慶王府中任人差遣指使的奴才墨棋了,實在不得不顧念著禮數。”不卑不亢,鎮定自若,一語雙關。
所以可以拋卻當初同甘共苦的情義,所以可以不管不顧的落井下石,所以你若是做了什麼也都可以歸咎為大勢所趨?
深邃的眼眸泛著陰狠的光芒。
“我只問你一句,”直白的,不拐彎抹角的,“當日那一碗‘安胎藥’可有你在其中加料,那日在城下,是否也是你派的人?”
不說並不代表不知道,沒有衝突也並不代表沒有這回事,若是當日自己並沒有被封玄柘所救,怕是就算沒有摔死,也會被補上幾刀死個透徹。
或許沒有想到納蘭軒會這麼直白的問出口,眼底一閃而過的詫異,隨即不緊不慢卻也不失敬意的開口:“皇上聖心難測聖意難為,豈是微臣三言兩語就能左右得了的?至於其他,微臣不明白皇后娘娘在說些什麼。”
並不承認,卻也並非否認,只是兜兜轉轉的打著馬虎眼,這已足以讓納蘭軒心中有的定奪,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而若這暗箭還是一直埋伏在你身邊伺機而動的,卻是防不慎防。而事已至此,早已於事無補,追根究底無非是自己輕信於人!
或明或暗的光芒自眼底流轉,時而激利鋒芒畢現,時而困頓疲憊無奈。
“華文帝三十五年八月,時任從二品內閣大學士的韓恪遭人彈劾收錄前朝遺臣為座上客,歌頌前朝功績而貶斥本朝律例,推崇前朝人文詩詞,作反詩《論古今》而獲罪入獄,華文帝大怒,遂將一族入獄待審,派兵搜府,查反詩七十餘首,前朝餘黨一人,證據確鑿無可抵賴,繼而雖無查詢卻判死罪,誅連九族。”目光飄遠而悠長,似笑非笑的好像想到了什麼笑話般悠閒的開口,“不過再天衣無縫的嚴刑難免也會有疏漏,這俗話說的好啊,有錢能使鬼推磨,再清廉的官總有點兒積蓄,那麼一大把銀子花下去,不知道能不能給自家留一脈香火。”
韓瑞風默不作聲,一副不知所云的樣子,而納蘭軒也不急,就這麼誰都一聲不吭的等著,乾耗著,自己耗得起,可韓瑞風卻耗不起。
“皇后娘娘所言何意?前朝官員眾多,起起落落之事在所難免,皇后娘娘什麼時候對這些有興趣了?”
說的好似雲淡風輕,可納蘭軒看的真切,那隱隱握緊的手和泛著青白的指節,笑意更盛:“若連你都不明所以,那本宮就更不明其中緣由了。”
“還有一事不知韓君知否,”話鋒一轉,納蘭軒若有所思,笑的別有深意,“昔日韓恪留下了家裡一脈香火,卻也放棄了一個正值妙齡的明珠,這般取捨,還算真是狗狠心的。”
手掌握的更緊,呼吸略微有些許紊亂,納蘭軒對韓瑞風的反應甚至滿意,一時間心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