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靈一般,打定主意定要攔著無花出家了。
當然,楚留香與南宮靈二人的目的立場可能有些不同,但最終要求的結果,卻是一樣的。
夏敏鈞細思了片刻,笑道:“看樣子香帥對佛法亦是有些領悟,倒是在下凡心太過,妄言論斷了,香帥與無花的一番妙語,確是令在下有所得悟。”
楚留香聞言笑了笑,掃了眼仍舊面帶疑色看著自己的無花,又看了眼夏敏鈞,腦子一轉,便湊了過去,挨近無花坐著。
在無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楚留香就拿過他膝頭的古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暗自想了想,向著夏敏鈞笑道:“夏大人終日估計也是被煩心雜亂之事掙的脫不開身,我亦忙了幾日,今日能得了閒,倒也有興致撫上一曲了。”
他說著,便雙手置於琴絃之上,撩音輕動,就又一首曲子肆意而出,緊接著,就聽楚留香又開口唱了起來。
“晚妝初過,沉檀輕注些兒個。向人微露丁香顆,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羅袖選�幸笊�桑��鈽�幌沲餐^涴。繡床斜憑嬌無那,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
他的聲音低沉幽暗,音域寬廣,竟是有著不可思議的魅力,當然,要得出這個結論,還必須有個前提,那就是楚留香現在,沒在跑調。
無花聽聞楚留香這已經不知道拐到哪裡去了的曲子,立刻開始哭笑不得,他看了眼已經傻住了的夏敏鈞,向楚留香嘆氣道:“先不提你把一曲《一斛珠》彈得如此怪異,單是你用這聲音糟 蹋後主的詞,就讓我看不過,能不能換一個?”
楚留香手下微頓,又掠起了幾個錯音,換了個調子,繼續唱了起來:“柳絲長,春雨細,花外漏聲迢遞。驚塞雁,起城烏,畫屏金鷓鴣……”
這曲《更漏子》一出來,卻是還不如上一個了,無花本就是音律的行家,於琴曲之上造詣頗深,最受不了的,就他人如群魔亂舞般的撫琴亂唱。
他忍了忍,終是沒有忍住,左手拂開楚留香在琴上張牙舞爪的右手,隨即將自己的右手指腹撫到琴絃之上,旋音曼妙轉圜,轉瞬之間,就將局勢扭轉了大半。
但是誰知楚留香的左手仍舊不離琴絃,毫無所覺的自顧自掠音劃弦,口中也依舊唱著李煜的詞曲不停:“香霧薄,透重幕,惆悵謝家池閣。紅燭背,繡幃垂,夢長君不知……”
無花本有心將琴奪回來,但誰知楚留香按在琴絃上的左手卻是暗自用上了內力,扣住琴絃,竟是一時不得掙開。
無花抬起自己的左手動了動,打算把楚留香另外那隻手也拂開,此如前後比了比,卻是鬱悶無語。
若是從後面伸過手去,便要環上楚留香的腰際,這樣終是有些失禮。
若是從前面過去,自己卻好似又要依靠在楚留香的懷裡,如此就更讓人尷尬。
楚留香也看出了無花此時的猶豫,唇角不可抑制的勾了起來,而他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無花將一門心思都放在自己如何才能阻止楚留香的對音樂的損壞上,竟也是沒有注意楚留香唱的都是些什麼,只是發覺自己實在奪不回琴來,卻又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與楚留香動用武功。
終於無奈,無花微輕了聲嗓子,也開口唱道:“柳絲長,春雨細,花外漏聲迢遞。驚塞雁,起城烏,畫屏金鷓鴣。香霧薄,透重幕,惆悵謝家池閣。紅燭背,繡幃垂,夢長君不知。”
便是這一開口,就是清音妙聲滑過耳際,猶如九天之上,浮雲過處的梵音絕唱,又如聽海辨音,雁掠魚遊的自然灑脫。
楚留香聞聲,便是微微一震,連手下的動作,都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這本是為了嬉笑玩鬧,順帶這看夏敏鈞有些不順眼,才有的此舉,這時卻又在不經意間發現無花的如此才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