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敏鈞就算與青冥幫無關係,也能知道楚留香其人其事。
楚留香聽見無花對夏敏鈞的稱呼,微挑了眉,這時又見夏敏鈞的動作,也連忙跟著斂袖,笑道:“夏大人可千萬莫要如此客氣,我這人毛病頗多,別人越客氣,我就越不自在。”
夏敏鈞聞言笑了起來,道:“楚香帥灑脫不羈,卻是在下不及的,香帥看起來有些一路風塵,莫非剛才是去忙些什麼事了?”
楚留香看了一眼夏敏鈞,笑道:“不過是趕路太急,沾到些塵灰罷了。”
無花笑問道:“有人追著你不成,竟要這麼趕?”
楚留香看著無花,眨了眨眼,道:“當然要趕,我這麼久未歸,你難道就不怕我有什麼危險?”
無花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把玩著,輕哂了下,道:“你既然是帶著個女人走的,就算一個月不回來,我也不會奇怪。”
楚留香故意板著臉道:“我在你心裡,難道就是一個急色之人?”
無花聞言思量了片刻,品了口茶,坦言道:“差不多。”
楚留香聽罷絲毫沒有生氣,相反,他卻是笑了起來,道:“你就等著吧,我總會讓你知道,你這話是錯的。”
無花看向楚留香,微挑了眉,笑道:“雖然我覺得這不太可能,但也總不能打擊你的積極性,暫且便拭目以待好了。”
楚留香早已習慣猜測無花口中陌生詞語的意思,所以此刻聞言,就又大笑了起來,道:“好,我就與你打賭了,看看最後到底是誰輸。”
他看著無花笑道:“既然為賭,總要有些賭約,才是有趣。”
無花笑道:“你想下什麼注?”
楚留香想了想,笑道:“不如這樣,將來若是誰輸了,便答應贏的人,為他做一件事,如何?”
無花笑道:“這倒是不錯,世間誰人不知,香帥一諾,早已重似千金,如此,不是我佔了香帥的便宜。”
楚留香笑道:“你也別太自信,說不定是誰輸呢。”他說著,便轉向夏敏鈞,笑道:“夏大人也別閒著了,乾脆做個見證好了。”
夏敏鈞看著他們二人的打趣為賭,笑道:“香帥與無花打賭,在下這證人,卻是要坐定了。”
他頓了頓,接著道:“其實這也用不到我來作證,你二人言出如山,又怎會毀約忘義。明月亦有盈虧之時,世事易變,能守住承諾之人,終也是少數。”
這本是笑語暢言,說到最後,夏敏鈞竟然又有些傷感了。
無花看了看夏敏鈞,笑道:“雲駛月運,舟行岸移,境實不遷,唯心妄動罷了。”
夏敏鈞聞言,稍稍緩和了情緒,笑嘆道:“無花深諳佛理,堅守本心,竟是已有離世出塵之姿,終究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比的。”
無花笑了笑,本要開口說話,卻是被楚留香橫生插言擋住了。
只聽楚留香笑道:“何談什麼離世離塵,若是離世求佛,那才真是捨本逐末,只有身處凡間俗世,歷盡紅塵,體味百態,才真能有所悟,有所得。就正如那個什麼能說的……嗯……什麼兔子來著?”
無花聞言嘆了口氣,無奈的替楚留香補充道:“六祖慧能有言: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尋菩提,恰如求兔角。”
楚留香拊掌而笑,道:“對對,就是這個。”他看向無花,笑著道:“果然還是你最瞭解我,我勸你啊,就算將來事了,也別想著什麼出家當和尚了。否則,這凡塵少了個無花,那豈不是要無聊死我?”
楚留香口中的“事了”,指的自然是石觀音之事。
夏敏鈞聽著疑惑,可無花聞言卻是一愣,有些奇怪楚留香怎會發覺,自己真有到時候便去出家的打算。
他卻是不知道,楚留香此時,早已經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