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恪仔細端詳了一下厲婷婷:“你瘦了很多。”
厲婷婷有些赧然:“沒關係,權當是減肥。兒能好起來,比什麼都強。”
宗恪點了點頭,他起身走到櫃子前,拉開抽屜,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厲婷婷。
“是什麼?”她問。
“藍灣雅苑的鑰匙。”宗恪說,“我在那邊有幾張銀行卡,都在藍灣雅苑。這裡面有密碼,身份證什麼的也在那邊屜子裡。”
厲婷婷醒悟過來,她搖頭:“用不著了。錢還夠花的。”
“那筆錢放著也是放著。”宗恪說,“兒在那邊肯定花費很大,康復中心還得去一兩個月,這都是開銷。你自己沒有收入,讓你父母貼補總歸不像話。兒是我的兒子,我不能撒手不管。”
知道宗恪說得有道理,厲婷婷接了信封。
她又看看宗恪:“我覺得,你的臉色好像也不大好。”
宗恪揉了揉眉心:“最近事情比較多。”
厲婷婷想問,雲舫之進宮了?但她想了想,還是沒開口。
她站起身來:“那我先回去了,爸媽年紀大了,怕忙不過來。”
宗恪點了點頭。
等到厲婷婷離去,裡屋簾子一掀,蕭錚從裡面走出來,他往窗子看了一眼,直到厲婷婷的身影遠去,這才收回目光。
宗恪瞥了他一眼:“你剛才也看見了。現在這個樣子,你還要我派人去把丹珠搶回來麼?”
蕭錚沉吟片刻,才道:“可是陛下,既然知道了丹珠的確切下落,此時不動手,未免日後又生變啊。”
“難道你過去探查的這兩天,沒有看見她辛辛苦苦在給兒做治療麼?”宗恪冷冷道,“兒如今能站起來,這難道不是縈玉的功勞?”
蕭錚苦笑:“陛下,太子如今已不需要丹珠治療了,他在醫院進行的康復過程,宮裡也一樣可以進行,不必皇后在身側。”
“你不怕兒恨你?”
“太子早晚會懂得孰輕孰重的道理。臣不擔心。”
宗恪冷笑:“現在縈玉沒有利用價值了,你就勸我把丹珠和兒一同搶回來,蕭錚,你覺得這樣子過河拆橋,合適麼?”
蕭錚微微揚起臉來,冷冷道:“陛下,究竟是一個廢后重要,還是太子與丹珠重要?究竟是一個女人重要,還是天下社稷重要?”
宗恪不出聲。
“到眼下這狀況,更糟的事還沒發生,此時不動手,陛下還想拖延到何時去?”蕭錚繼續道,“丹珠在廢后手裡一日,我們就一日無法踏實,更別提,她還與武功侯有私情一個前朝公主,一枚丹珠,再加上一個靳仲安的兒子,陛下,難道這些還不夠麼?咱們此刻,已經是大大的危險了。一旦讓這女人點燃火藥庫,豈不是更麻煩了?!”
宗恪的臉色愈發糟糕!
“你怎麼就能斷定姜嘯之和縈玉有私情呢?”
蕭錚嘆了口氣:“陛下,同一屋簷下,臣就算再愚蠢,也不至於連這種事都看不出來。武功侯如今回了華胤,總算再無機會與元廢后重拾舊情。等到丹珠和太子回來,陛下也用不著讓元廢后回宮了,就讓她在那邊自由生活。至此兩廂不干擾,各自清靜這不是很好的事麼?”
宗恪的神色陰森森的:“你真的肯讓縈玉‘自由生活’?你們真的不會再炮製出一個車禍現場?”
蕭錚的語氣帶著幾分艱難:“那樣容易激怒武功侯,臣認為,暫時不必那麼做。”
宗恪微微閉上雙目,像是在沉思。
半晌,他才開口:“把兒從縈玉那兒強行搶回來,這太過分了。”
“陛下!”
“丹珠雖然是她盜走的,但我也不想就這樣一把奪回來。”
蕭錚失望之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