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尺寸才好。我尋思著,後院裡丫頭僕婦不少,得尋一時間,叫她們都避開了。差外頭管事帶人來量了屋子尺寸,開了單子拿出去給木匠好乾活。”
石文炳微笑著拍了拍腦門兒:“你說的是,是我疏忽了。你定下日子,或明日或後日,等她們姊妹讀書的時候,每房裡留兩個嬤嬤看著,把丫頭叫到一處,再著人進來就好了。”
西魯特氏抿嘴一笑,伸手撫了撫鬢角,又說:“還有一件事兒,你前兒不是說,二伯父家的那位堂兄遷了雲南開化知府,咱們是不是打發人送些東西過去?”石文炳道:“咱們剛到杭州,帶來的好東西有限,採買些杭州上好的東西補上罷。那個地方兒,剛定下來,我想也是荒涼得很。”
他們倆開始商量正事了,淑嫻對淑嘉使了個眼色,淑嘉心裡一挑眉,與她一道站起來,向父母告退了。
回到房裡,淑嘉對春喜道:“明兒要開始讀書了,把我的東西找出來預備著。”春喜道:“姑娘放心,筆墨都是現成的,書本子也在桌子上了。”夏喜捧著一碗綠豆湯來放下道:“統共那幾樣東西,現拿都成的。姑娘一天也該累了,喝點子綠豆湯洗洗睡罷。對了,針線上的嬸子已經做得了姑娘的一雙睡鞋了呢。”
說完就轉向去尋睡鞋拿來獻寶,春喜在她身後喊道:“就你是急驚風。”
睡鞋拿來了,藕色的鞋面、青布鎖邊、上繡著幾朵粉色荷花,氈子底,看著輕快。事實上小孩子用的東西,總是會顯得很Q。再Q也掩飾不住它……根本不是拖鞋的事實!淑嘉原以為這是雙拖鞋,因為是室內、洗漱完、睡前穿的,難道不應該是拖鞋麼?但是它卻是一雙與繡鞋樣式沒大差別的鞋子,這鞋和平常的鞋子有差別麼?
淑嘉疑惑地問:“這跟出門兒穿的鞋沒什麼不一樣的吧?這樣又比旁的鞋子舒坦到哪裡?”烏雅嬤嬤笑道:“姑娘以後就知道了。”傻姑娘,旗人姑娘是穿花盆底兒的,回來能穿上平底兒鞋,夠舒坦了。
洗漱完了,淑嘉蹬上新鞋,居然真的挺舒坦,還道烏雅嬤嬤說的對,果然內有玄機。二姑娘果然是本朝常識盲。
——————————————————————————————————————————
第二天去上課,江先生首先考查一下以前的功課。淑嘉略有心虛,到了杭州,她看了自己的地院有點雞血,先琢磨了半天怎麼佈置自己的院子,然後又去見叔祖母,接著是跟著額娘見客人,就沒什麼時候去溫習功課。她也是仗著自己學得還算不錯,放膽把這幾天當成星期天來過。只有悶在房裡無聊的時候,拿起書來翻了兩眼,到今天早上來上課之前才溫習、預習了一下而已,字卻是一直沒有寫,偏偏書能掰,字卻是沒法平空變出來的。
江先生對她們雖有期望,卻沒有過高的要求,先查功課,淑嘉順利過關。再看字的時候,淑嘉耳朵不由發紅,她手上還有一點存貨,是因為之前寫字的時候對字跡不太滿意而多寫了幾遍練習時留下來的。把後來寫得滿意的上交,這些不太如意的就撇到一邊兒去了。
烏雅嬤嬤見是字紙就都收了起來,到了杭州開啟箱子問如何處置的時候,淑嘉不想留下自己寫字醜的證據想燒掉來的。被烏雅嬤嬤說不好動火,又沒有多餘的盆用來燒,建議先收起來:“都是一筆一筆寫出來的呢。”
屋子也寬敞,淑嘉勉強同意先留下來,琢磨著趁西魯特氏置辦用口的機會申請個用來燒字紙的瓷盆子。這一留就幫了大忙了,好歹二姑娘的功課沒開天窗。只是姑娘大意了,上面的字跡不如以前的好,依舊會被判作鬆懈不用心的。
淑嫻卻上交了功課,一筆一筆寫得工整。作為對照組,淑嘉萬分尷尬,
大姐,你也太用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