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去殺生,與他每日唸經誦佛的日常行為相悖的是他那殺生之心,何其悲也!
如此看來,殺戮與仇恨就如死亡與新生一樣,是不斷更迭交織的,它們週而復始的迴圈,演繹成了最色彩斑駁的人間悲喜劇,而每一個參與其中的人,如果在一次成功的射殺、一次漂亮的勝利之後,就忘乎所以的大喜,那麼,他也就離死亡不遠了。
“以平淡的常態心理來正視生命中的得與失,因為它們都是值得思考與銘記的,只有在面對大悲與大喜之時還能保持住內心最堅硬冷靜的鎮定,那麼生命的本身才具有最偉大的存在意義……”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王秉誠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一位老師所說的話語,他質樸的語言在那會兒顯得是那麼的直白與低廉,可是現在,王秉誠懂了。所以他站起身來,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繼續演繹軍人的使命,毫不猶豫的讓殺戮在戰爭的範疇之內無限的放大,畢竟,他心存善念,因為他渴望和平。
轟炸的確在以最暴躁的節奏行進著,突如其來的空對地導彈率先奏響了黑夜的死亡狂歡夜曲。在猛烈的爆炸轟響聲中,大地猶如地震一樣晃動起來,就連坐在腸胃科值班醫生辦公室裡的“司馬脀雲”或者應該說是楊子斌,他明顯感覺到大地一陣晃動。就像是沉睡在地下的睡龍,要翻身打滾一樣。
“怎麼回事?難道是空襲?”
顧不得檢查了幾次也沒查出個所以然的‘病人’司馬脀雲,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第一時間撲到了窗前,拉開了厚厚的隔音窗簾,透過玻璃窗遠眺城市另一邊的猛烈爆炸。那升騰在地平線上驟然一亮的橘紅色光芒剎那間便可讓夜空中的一切顯得格外的亮澤起來,而閃亮的瞬間,一切的罪惡也已經撲騰開來,濃煙與大火。像是死神的僕從,發出稀奇古怪的叫囂聲。蠻橫的開始收割廉價的生命。…;
“好像是前第109步兵團的駐紮軍營!”
醫生驚呼了一句,扭過頭來正好看到一臉無辜盯著自己的司馬脀雲。而這時候,外面的走廊上也傳出了急促的腳步聲與敲門聲,不一會兒,兩個揹著步槍帶著鋼盔的德軍士兵就毫無禮貌的闖了進來,急吼吼的讓醫生趕緊撤進防空洞,順帶把重要的醫療裝置也一起轉移走。
司馬脀雲自然依照裝作聽不懂,所以他被毫不留情的一個德軍士兵給“請”了出來,還幫忙抱著一箱子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拖拖拉拉的跟隨著龐大的撤離隊伍往防空洞趕過去,一路上可見許多滿臉驚色的醫生護士,不過好在這是軍醫院,醫護人員雖然吃驚空襲竟然會發生在利佩茨克,可他們(她們)也並未驚慌失措,只是緊張忙碌的撤離,夾雜著許多或攙扶或抬走的病人。
擁擠的人群最終匯聚在了更為擁擠的防空洞裡,諾大的防空洞很快就吱吱呀呀的關上了超厚實的鋼鐵大門,隨後,幾個把守大門的德軍士兵還不忘將造就預製好的一袋袋沙袋往出口處壘,不多時便形成了鋼鐵大門之後的又一道沙袋壁壘,之後更是有身手矯捷計程車兵爬上了沙袋壁壘之上,用溼乎乎的泥土將一些縫隙給堵上。
“要是有耐溫合金氣密門就好了,也不用這麼費事兒!”
就在楊子斌還有些看不懂的時候,身後枯坐地上的一個德軍受傷軍官嘟囔了一句算是提醒了不解的楊子斌,德軍士兵之所以要把這防空洞大門給死死堵上兩層,看來的確是有過很慘痛的過往經歷所致,楊子斌豎起了耳朵,仔細聽了聽這名軍官給一旁兩個女護士講解的因由所在,不聽不知道,一聽還真是嚇一跳。
原來,在此之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