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坐下,微微的嘆息了一口氣,宛如多年未遂的心願就此達成了一樣簡單,本以為會高興地蹦跳三尺,卻到頭來僅僅只是這麼一聲嘆息罷了。
胡廣自然看不透王秉誠內心深處的煩苦,但他能夠理解到一些外在的東西,所以他掏出煙來散給王秉誠一支,自己點著吸上後,娓娓說道:“每一個生命的誕生、成長與結束,都應該是值得尊敬和正視的,地球上的萬事萬物遵從著自然規律。而如果非得要硬性破壞,那麼違背自然規則的行為本身,就必須要足夠的虔誠!”
“什麼意思?”王秉誠沒有怎麼聽懂胡廣的話。
胡廣淡淡一笑,將菸頭伸進菸灰缸抖了抖。另隻手指著身後的數個分割畫面,上面有來自於利佩茨克空襲機群的實時表演,也有來自於為之提供掩護的轟炸部隊現場寫照,無數的爆炸與火光、煙塵與熱浪等等,交織在一起,也就叫做戰爭。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胡廣吸了吸菸,然後將菸頭放在了菸灰缸崗沿,讓嫋嫋升起的青煙宛如寺廟裡的焚香。
“相傳。一個屠夫和一個和尚同住在一起,和尚每天需要按時起床唸經,而屠夫每天則要按時去宰殺牲畜,於是乎。他們兩人約定好,每天誰要是早起,就叫醒對方。”
胡廣說到這裡,看了看王秉誠的樣子,他聽得很認真。似乎一字一句的在斟酌思考,所以他接著講完故事。
“屠夫與和尚遵從了這個約定直到兩人死亡為止,然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屠夫死後入了天堂。而和尚卻下了地獄,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王秉誠很乾脆的搖了搖頭。用極為疑惑的眼神看著胡廣,等待著可以解疑釋惑的答案。因為在他內心深處,在短故事還未講完的時候,他就隱約猜到這麼一個結局,不過他認為是每天唸經誦佛的和尚入了天堂,而每天屠宰牲畜犯下殺孽的屠夫下了地獄。
“道理其實很簡單!”沉吟了片刻,胡廣重新舀起了只剩下半截的香菸,抽上一口,吐出一個菸圈兒,道:“屠夫之所以上了天堂,是因為他每次叫醒和尚,是叫他去唸經誦佛做好事,而和尚呢?他每次叫醒屠夫,卻是讓屠夫去收割生命!!”
短故事講完了,問題的答案也給出了,胡廣將菸頭杵滅在菸灰缸裡,站起身來拍了拍王秉誠的肩膀走了,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空軍部隊正往死裡揍德軍前沿陣地以掩護對利佩茨克實施轟炸的小部隊,而作為戰區作戰參謀長的他,顯然還不能坐著聊天。…;
看著胡廣遠去的背影,王秉誠陷入了沉思之中,在這個物慾縱橫的世界裡,個人、集體、政黨、國家等等都有著個子的利益考量與目標,彼此之間遵從著社會法則開展著,守規矩的、懂得利用規矩的,便成功了,而違背的,要麼成了罪犯,要麼就成了戰爭對手,因而從任何角度來講,戰爭,本質上就是不同法則之間的碰撞,是不同利益的角逐,更是不同的交鋒,迴歸實質,雙方都是平等的。
死亡與生存、失敗與勝利,顯然在戰爭的面前,都不應該值得哭泣或者狂喜,因為一旦衝突與矛盾儼然已經上升到了戰爭的這一高度,那麼對誰而言,都是以命搏命,對誰而言,都是那麼的公平與簡單,至於誰有更好的裝備、更好的訓練以及更好的其他種種,則都是附加的條件,而依靠這些附加的條件來剝奪生命本身存在的意義,顯然,虔誠是應該的,無論是以強凌弱、還是以少勝多,每一個勝利的笑臉背後都代表著有難以計數的生命之火就此熄滅,而下一刻時刻、下一個輪迴,誰又會在笑、誰又會在哭呢?
短故事裡,和尚下了地獄而屠夫上了天堂,從生前的行為來講,屠夫儼然在許多人眼裡都是罪不可赦的,是應該下地獄受苦贖罪的,但他心存善念,正如他每次叫醒和尚,都是讓他去唸經誦佛一樣,而恰恰相反的是,和尚卻每每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