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沒腦的朝他身上打去,瞧他那股狠勁,彷彿真個要將自己的兒子活活打死一般。
柳鳳英看見兒子被打得哭爹喊娘,在地上翻來滾去,伸手就要過來搶嚴老六的木棍,可是又搶不過,最後只能撲到嚴基的身上,用身體護著他。
火摭了眼的嚴老六卻是不管不顧,繼續照死裡打!
嚴家的一班兄弟姐妹個個都站在那裡,可是沒有一個人上前去勸,因為這對母子毀掉的不是幾萬,幾十萬,幾百萬,而是幾千萬,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掙這麼多錢。
最後,還是嚴泊恩看不過去了,衝上去攔住自己的六弟,“老六,算了,別打了!”
嚴老六氣喘吁吁的道:“三哥你別管我,今天我非得打死他們不可。”
嚴泊恩苦嘆道:“你這是何苦呢?”
一旁的嚴母卻是冷聲道:“老六,你使勁打吧,打死他們,看看我這個水庫的螃蟹能不能活過來!”
嚴老六聞言滯住了,這個時候也確實打得累了,終於扔下木棍,嘶聲道:“三哥,三嫂,我對不起你們。我對不起你們啊!”
嚴泊恩剛想張嘴,嚴母就搶先開口道:“老六,你不用跟我們說對不起,如果這只是幾萬塊的事情,我們也就算了,可這是幾千萬,是我和你三哥起早貪黑沒日沒夜的心血與成果,你們這樣一整,我們家所有的希望都沒了。你設身處地想想,我讓我家開子弄兩顆炸藥,把你家那兩棟樓給炸了,也跟你說一句對不起,你能夠善罷干休嗎?”
嚴小開走上前來,面沉如水的道:“媽,這事沒有什麼好說的,報警吧!”
嚴老六一聽這話就慌了,沒頭沒腦的朝嚴小開一家三口跪了下去,“三哥,三嫂,開子,不能報警,報警的話他們就全完了!柳鳳英,嚴基,你們這兩個混賬東西,還不趕緊跪下來給我哥他們磕頭。讓他們饒了你們。”
扶著嚴基裝死的躺在那裡的柳鳳英聞言,頓時嗤聲冷笑了起來,“讓我給這些鄉巴佬下跪?哼,嚴老六,你在我孃家吃太多油水,吃懵你了吧!”
嚴老六氣得不行,“你……”
嚴小開嘆口氣,掏出手機道:“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這女人真的是無藥可救了!”
嚴老六看見嚴小開掏手機,臉色變得更白了,趕緊的拽住嚴小開的衣角道:“開子,你別報警,千萬別報警,叔對不起你,當叔求你了好不好,你堂哥才二十四歲,一旦進去,這輩子就沒有希望了!”
嚴小開指著灰頭土臉的嚴基,面無表情的道:“六叔,這樣的人不配做我哥?而且他這樣活著,原本就沒有希望!”
嚴老六忙道:“是的,他不配,他沒有這個資格,他連你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可是他再不成器,那也是叔的兒子,叔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你當是看在叔的份上,饒過他好不好?你們的損失,我就算砸鍋賣鐵也會賠上的。你什麼都不看,就看在我是你親叔的份上行嗎?開子,我求你了!”
如果換了個稍為有良知,有人性,有孝心的人,看見自己的親生父親如此低聲下四的哀求別人,一早就撲過來,將所有事情都扛下了,可是嚴基沒有,反倒是帶著期望的看著嚴小開,希望嚴小開能垂憐自己的父親是他的親叔,從而放過自己。
不但他,就連他的母親也一模一樣的表情。
一個人,外表長得瘦削羸弱一些沒關係,可內心必須堅強,以前的嚴小開雖然經常受別人欺負,完全無力反抗,可是心裡卻從來沒有服過輸,但他這個堂哥,卻恰恰相反,明明長得牛高馬大,可是內裡卻沒有血性,遇事也沒有半點兒擔當,反倒是讓自己的父親頂在前面,連累得父親丟人現眼,自己卻沒有半點羞愧。
對於這樣的人,縱然是讓他把牢底坐穿,讓他天天被獄友爆菊都不為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