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扶著綴幽的手剛下了車,就有一個婆子迎上來,恭謹地向她行了一禮,問道:“是顏大人府上的姑娘吧?”
見顏秉初點點頭,那婆子頓時滿面笑容:“哎呀,我們公主等姑娘等好久了,請姑娘隨奴婢來。”說著帶著她們向園內走去,進了園子,不上大路,向右拐進一條竹林夾道,路邊停了一乘小巧的軟轎。
那婆子笑道:“公主怕姑娘年紀小,走不動這許多路,特命人備了軟轎。”
顏秉初笑道:“多謝公主費心了,只是這單是我有,旁人見了,公主……”
聽她這麼說,那婆子臉上的笑意濃了些:“不妨事,姑娘不必擔心,這條道上只姑娘一人走,公主還等著呢”
顏秉初就笑著道了謝,上了軟轎,綴幽跟在軟轎後頭。
大約走了一箭之地,軟轎就停下了。
顏秉初還未下轎,就聽見一個女聲道:“哼讓我看看是哪個小鬼這麼沒有良心”
顏秉初頓時抬頭笑著喚她:“福嘉姐姐”
站在竹居門口的麗人正是兩年沒見的福嘉公主。穿著暗紅金線繡雲紋蜀紗長袍,淡金色披帛,高盤的髮髻上插著一支赤金銜紅寶石鳳釵,嬌麗富貴,明媚照人。
“快過來讓我仔細看看你這個小鬼我不下帖子,你就不知道來看我”
可是一開口,顏秉初還是看見了她兩年前的影子。
“姐姐還說我”顏秉初撇撇嘴,“是誰不到六月就巴巴地和恩親侯跑到承德去了前幾天才回來,就說我沒良心,你讓大家評評理,是誰沒有良心?”
福嘉笑了,用手捏捏她的臉,“嘴巴還是那麼利”
兩人之間連說話方式都沒變。
兩年前,福嘉剛回京城,皇后娘娘就為她定了一門親事,是已經致仕的天子帝師曹奉廣的二兒子曹洪泉,指婚過後,曹洪泉被封為恩親侯。最難得是曹家滿門清貴,在朝廷上不偏不倚,福嘉嫁過去也沒有開建公主府,而是搬進了曹洪泉的恩親侯府。
皇后娘娘是用了心思的。沒有建公主府,自然不會擺出公主的一番架勢,讓人難以親近;又讓曹洪泉另開府邸,福嘉也不必每日侍奉婆婆。
“母親今天邀了許多夫人姑娘,還讓我幫著相看相看,”福嘉笑道,衝她擠擠眼,低聲道“是小叔到了定親的年紀了。”
語氣裡對曹夫人不乏親暱之意,看來她日子過得不錯。
八月末正是桂花開得最勝的時候,瑤樹園裡栽了大片的桂樹,濃密的枝葉間,一團一團的小花朵,散發著濃郁的香味。
園子裡的桌席隨意擺放,並沒有按著規矩來,但卻沒有顯得雜亂無章,安排在桂林中,桌與桌之間人看人都是隱隱約約,反而另有趣味。
“這個桂花雞翅味道不錯,甜甜的,今天的菜好多都是桂花配料,這個桂花酒燜肉,還有這個桂花糖藕……”福嘉親自攜了顏秉初坐在園子一處,一一指給她桌上的菜讓她嘗,又悄聲對她笑道,“可惜你弟弟沒來,我記得他最愛吃甜的,等會走時,記得帶幾樣回去……”
顏秉初點點頭,又笑著謝她。
曹夫人宴請的姑娘多是在適婚年齡,離福嘉那桌不遠處,坐得是幾位夫人,見福嘉親自挽著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兩人言笑晏晏,神情親密,不由都有些奇怪那位是誰家的小姑娘能得蒙公主青眼。
“是戶部左侍郎顏大人的閨女,同我們福嘉關係要好,”曹夫人笑著同席上的夫人解釋,“福嘉兩年前去福州遊玩時,碰巧認識的……這兩孩子可不是有緣?”
眾夫人紛紛稱是,又讚了一回顏秉初生的好看,話題自然而然地轉到了各家的小娘子身上,曹夫人連忙豎起耳朵認真聽,心下默默用心記著。
桂花宴是主頭,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