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重要的晚宴,卻連盛家的血脈都可以苛待?”
家醜本就不可外揚,現在還被一個後輩訓話,盛先生臉色再也掛不住,沉聲開口:“望舟,這畢竟是我們的家事,你大半夜的為了一個……這樣身份的人,叨擾長輩,合適嗎?”
顧望舟側過臉:“這樣身份?盛先生是覺得自己的兒子上不了檯面?”
“讓小鬱下來。”盛夫人站了起來,嗓音微微發抖。
盛先生臉色不大讚同:“小鬱才病好沒多久……”
盛夫人抬眸看向顧望舟,眼底還有一絲轉圜的希望,可後者只是那副冰冷的高高在上。
“讓他下來。”盛夫人身側的手握成拳,“他以後可是盛家的話事人,他的青梅竹馬大半夜來盤問我們,他怎麼能缺席?”
盛先生掃了兩人一眼,轉身上樓。
盛枝鬱早就料到會是如此,在盛先生敲門之前就開啟了房門。
祁返站在門後,目光平靜地看著窗外的月。
“小鬱?這麼晚了你還沒睡?”盛先生有些意外。
“樓下動靜這麼大,我怎麼睡得著。”盛枝鬱挽唇笑笑,“所以,是怎麼回事?”
盛先生見瞞不下去了,便老實交代今晚“私生子”的事情。
“本來只是安排阮沉來露個臉,畢竟他的身份,圈子裡還是有人知道,可是沒想到你表弟他這麼衝動,鬧了點事。”
盛枝鬱掃了一眼盛先生這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在心底冷冷一笑。
看來這個沒用的男人還不知道,他那個衝動的侄子正把他的小兒子關在這棟宅子裡的禁閉室裡。
可是他臉上還是擺出了意外和暗淡。
“我下去看看。”盛枝鬱動身的時候,餘光掃到在房門後的男人。
祁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盯著他,目光深沉,一瞬不瞬。
沒有了平時的散漫,一下陌生至極。
盛枝鬱不知道他看了多久,斂回自己微微分神的情緒,跟著盛先生下了樓。
他還有任務要做,沒時間去想那個人。
這段劇情雖然被提前了,但他的任務內容並沒有更改。
白月光是不能一直佔著主角攻的,尤其是在事關主角受阮沉的衝突上,盛枝鬱永遠和顧望舟都是對立的。
盛枝鬱攏著外套的袖子,一臉惺忪茫然地看著樓下的眾人:“黎表弟這麼傷成這樣?阿舟,這是怎麼回事?”
顧望舟還沒開口,盛黎現爬到盛枝鬱腳邊。
“盛表哥,今晚是你的重要日子,可是阮沉那個野……私生子回來了,他不僅不安分,還偏偏往大廳趕,我怕他給你添麻煩,就稍微訓了他兩下……結果他鬧脾氣跑了,顧先生就找我要人來了。”
盛黎這人身無長處,但唯一擅長的就是顛倒黑白,再加上他五官一擠,眼淚一掉,說得就跟真的一樣。
顧望舟掃過他拙劣的表演,冷冷地抬眸。
他也曾經想過,盛枝鬱會不會相信這個謊話連篇的表弟……也許是茫然,也許是不解,他都可以慢慢解釋。
但顧望舟唯獨沒料到,盛枝鬱的臉上是平靜。
無論盛黎是編造阮沉的言行,還是展示自己的傷口,盛枝鬱表面關心,但眼底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像是事不關己的旁觀者。
顧望舟忽然感覺心中念想多年的白月光一下蒙上了一層陌生的霧。
偏偏這層霧……卻又帶來了某種致命的吸引力。
盛枝鬱確實無法熟練地對這種惡劣的炮灰展現出憐憫和擔憂來。
盛黎的謊前後矛盾,一會兒說只是在前廳見了一面,一會兒又說看到阮沉自己在停車場遊蕩,他幾次想幫忙開口圓場,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