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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這東西取比戴上去的時候麻煩,你手受傷了,估計要折騰一陣。”

盛枝鬱頓了片刻,視線轉到鏡中。

祁返將涼涼的東西託在手心裡,輕輕握了一下:“這枚袖釦倒是引發了不小的蝴蝶效應。”

“你還挺樂在其中?”盛枝鬱冷哼一聲,“什麼惡趣味。”

“怎麼就是惡趣味了。”祁返說,“那天晚上你不是說喜歡的麼?”

盛枝鬱一頓。

其實發燒休息那晚,盛枝鬱在斷斷續續的夢裡撿起了大半記憶。

……大多都是他酒後無理取鬧,纏著祁返給他添麻煩。

也有一部分是生理感受。

但和袖釦相關的,沒有。

盛枝鬱冷靜下來,轉臉時神色更冷:“祁返,睜眼說瞎話是渣男的必修課麼?”

祁返從這句反問中品味到什麼,往前逼近了一步,掌心覆蓋在洗手池上:“雖然我已經不指望你找回那天晚上的記憶,但是你也不能因為沒想起,就扭曲現實吧?”

“你可是口口聲聲說,因為這枚袖釦好看,所以才不準我把襯衣脫下來的。”

盛枝鬱:“……”

如果是指襯衣的話。

他想起來了。

但,和祁返的理解不太一樣。

……那天晚上祁返把他從浴缸裡撈出去的時候,盛枝鬱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但是因為是初次的緣故,他到底還是沒辦法順利地和陌生人坦誠相對。

尤其是眼前的人身材太合胃口,他有些暈乎乎的把持不住。

最後守住底線的是臉皮,他含糊地說就穿著衣服。

祁返是問了他為什麼,那樣一件溼透的襯衣並不舒服。

醉醺醺的盛枝鬱支吾了半天說不出那個莫名矯情的理由,所以隨便找了個藉口——

“我喜歡你的袖釦,你不準摘。”

……所以,這人是誤會自己喜歡這枚袖釦,才藏到他袖子上的?

這算什麼?一/夜/情紀念品?

盛枝鬱臉色擺得足夠冷淡,足夠疏離。

祁返漫不經心地一笑。

“希望我能等到你徹底想起來的那天。”

盛枝鬱:“……”

顧望舟是在凌晨三點重新到莊園的。

他來勢洶洶,連已經休憩的顧夫人顧先生都被驚動。

“望舟不是有事先回去了嗎,這是怎麼了?”盛夫人攏著睡袍腳步匆匆地就下了樓。

然後就看到趴在地上,一臉青紫的盛黎。

“小黎!”盛夫人快步走到他跟前,伸手去攙扶,“小黎這是怎麼了?”

盛黎看清來的人,彷彿一下找到了主心骨,連哭帶嚎地抱住了盛夫人的手臂。

“舅媽你救救我……他,他們要把我打死……”

盛枝鬱在國外讀書的幾年,盛夫人就把對兒子的思念之情寄託在這個侄子身上,眼下心都碎了。

“望舟,這,這是怎麼回事?”她抱著懷裡的人,“小黎還是孩子心性,他是犯了什麼錯讓你這樣動怒?”

“如果我沒記錯,盛黎先生在三個月前已經滿22歲了,我不認為這還是可以歸功於不懂事的年紀。”顧望舟單手沒在西褲的口袋裡,居高臨下的眼神滲著冷冰,“縱容溺愛不是好事,早點吃教訓還有機會改正。”

盛夫人沒想到顧望舟做事這麼很絕,連忙低頭看著盛黎。

盛黎壓低了聲音:“是那個……野……阮沉。”

盛夫人臉色一頓。

顧望舟從她的表情就直到今晚發生了什麼,展出一個陰冷的笑容。

“都說盛夫人熱情好客,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