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
他就算一個星期不回家,她也不會打電話問的。
“還在忙?”
顧邵之邁開長腿,上了車,淡淡的開口,“沒有。”
裝修豪華的VIP包間裡,除了司機,就只有陸淮安一個人。
空氣裡酒精的味道不算刺鼻,但菸草味卻極其濃重。
安靜,空蕩,這不是酒吧該有的樣子,可是確實是在酒吧。
光線很暗,陸淮安稜角分明的五官盡數隱在暗色裡,緩緩搖晃著酒杯裡琥珀色的液體,“在錦夜開了瓶酒,過來喝一杯?”
顧邵之吩咐袁毅開車,削薄的唇吐出兩個字,“沒空。”
陸淮安勾唇,嗤笑著問,“忙著回去睡紀晚夏麼?”
慢條斯理的語調,充斥著嘲諷的意味。
夜幕沉沉之下,高樓大廈間裝點著璀璨奪目的霓虹燈,將這座不夜城裝點的格外得格外美麗。
顧邵之靠著車窗,黑眸微磕,俊臉淡漠如冰井。
骨節分明的手指按著太陽穴,給予對方同等程度的嗤諷,“你有資格諷刺我?”
說完之後,他便掛了電話。
袁毅在顧氏工作了六年,當然察覺到了上司此時情緒不佳,甚至可以說很糟糕,比中午更甚。
在注意路況的同時,小心翼翼的問,“顧總,往哪兒開?”
袁毅問完之後,很久都沒有得到回應,他只能順著路往前開。
約莫四分分鐘後,他聽到了從後座傳來的兩個字,“回家。”
淡漠,卻又有無奈。
————
顧邵之回到家的時候,明明所有的燈都開著,而且燈光很柔和,客廳裡卻依然極其的空蕩。
如果玄關的鞋架上,沒有那雙高跟鞋,他會以為,這棟別墅裡只有他一個人。
像這四年一樣。
走到餐廳倒了杯白開水,目光淡淡的落在餐桌上的已經涼透了飯菜,“晚晚和安歌已經睡了?”
傭人點頭,恭敬的應著,“是的先生,紀小姐給您做好了晚餐,但已經涼了,我去給您把菜都熱一遍吧。”
她說著,便伸手準備去端盤子。
“不用了。”
毫無起伏的三個字,讓傭人剛剛抬起的手停在空氣裡。
顧邵之仰頭喝了半杯水,拉開椅子坐下,冷峻的五官一如往常,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洩露。
站在一旁的傭人聽到顧邵之吩咐她去休息吧,恭敬的應了聲‘是’之後,輕手輕腳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
不知道在餐桌前坐了多久。
顧邵之抽完一根菸後,拿起筷子,開始吃晚飯。
每一道菜都涼透了,味道和口感都不算好,顧邵之對菜品很挑,即使是五星級餐廳,如果味道不對他的胃口,他也一口都不會吃。
可是,這一桌並不豐盛甚至可以說普通的晚餐,他每樣都動過。
是她親手做的,如果經過別人的手熱一遍,就不是原來的味道了。
晚夏走出臥室,準備下樓喝水,走下樓梯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在餐廳裡抽菸的男人。
他微微低著頭,青白色的煙霧繚繞,五官很模糊。
她要喝水,就必須得去餐廳。
桌面上放著的菸灰缸裡,橫橫豎豎了六七個菸蒂。
晚夏給自己倒水的時候,順口問了句,“喝茶麼?”
顧邵之只是看著她,沒說喝,也沒說不喝,黑眸深邃如幽海,藏著的情緒複雜難辨。
沒有得到回答,晚夏也沒當回事,就當自討了個沒趣,喝完半杯水解了口渴後,準備回房休息。
然而,她剛邁出一步,手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