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看著手腕上的手鍊發呆。
這條手鍊,是她十五歲生日的時候,慕桓送給她的,是這三十幾年來,他唯一送給她的一份生日禮物。
雖然,是被她硬逼著送的。
和現在各大品牌相比,款式很老舊,她帶了十幾年,早已沒了光澤感。
“你能幫我安葬父母,幫我還清欠債,幫我拿回老宅,即使知道我騙你,也還能請醫生幫我治病,”她停頓了幾秒鐘,“你都能做這些,為什麼不能喜歡喜歡我呢?”
這麼簡單的事情,他為什麼不行呢?
哪怕一天也好。
慕瑾桓面色氤氳著寒意,冷冷的反問,“是不是所有喜歡我的女人,我都應該給予回應?”
“可是,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比南灣早了那麼多年啊,”餘清露說著說著,溫熱的液體就從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裡流出,“為什麼沒了紀晚夏,你還是看不到我呢?”
有一段時間,安城名媛圈子裡的千金小姐們都說,餘清露在明著暗著模仿紀家的掌上明珠,從穿衣風格到言談舉止,從髮型到妝容,人家喜歡什麼,她就跟著模仿什麼。
可任憑大家怎麼調侃鄙夷,她都能面不改色,該怎麼穿還是怎麼穿,似乎一點都沒有被那些難聽的話影響。
後來,時間長了,大家就以為是錯怪了餘清露,可能只是兩個人品味相同而已,畢竟餘家也不是什麼上不了檯面的小門小戶。
可是,沒人知道,餘清露藏在心裡的小怪獸有多……自卑。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餘清露恍惚的目光驀地聚焦,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是慕太太來了麼?
比她預測的還要早到幾分鐘呢。
她沒有去開門,只是閒適的關了水龍頭,插上電燒水。
沒有間斷的門鈴,夾雜著‘砰砰砰’的敲門聲,很刺耳,足夠傳到電話的另一端。
“感情的事,不能勉強,”慕瑾桓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幾乎要掙脫出面板的束縛,“我對你有沒有男女之情,跟我什麼時候遇到我太太,沒有什麼直接關係。”
餘清露找了塊抹布,擦乾淨臺子上的水漬後,才慢慢往客廳走。
男人依舊是在跟她講道理,但語氣卻比之前平緩了許多。
“慕桓你是在拖延時間麼?”餘清露低低的笑,“可是慕太太已經到了哦,我要去開門,所以先掛了好嗎?”
坐在沙發上九九沒有亂爬亂動,只是被很大力的敲門聲吸引了注意力,歪著腦袋往門的方向看。
“餘清露我警告你,”慕瑾桓雙手死死的握著方向旁,眼眸裡濃烈的戾色終於劃破遮擋傾瀉而出,似乎有著能吞噬一切的海嘯,“如果你敢傷害灣灣和九九,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餘清露腳下的步子頓住。
生不如死,就像趙櫻一樣麼?趙櫻是什麼下場,她很清楚。
可是,慕桓啊,在你來之前,我應該已經死掉了呀……
慢步走到沙發旁,擔心孩子會從沙發上掉下去,就把九九往裡面抱了點,她還拿了個抱枕擋著。
低聲安撫電話那端已經憤怒到極致的男人,“別擔心,你的老婆和兒子都不會少一根頭髮的。”
慕瑾桓鋒利的劍眉鎖緊,隱忍嘶啞的嗓音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你想幹什麼?”
“想告訴你一些事情,”敲門聲越來越急促,但餘清露絲毫沒有要去開的意思,“比如,阿昭當時開的那輛車,是我做的手腳,本來以為只有他去河岸,卻沒想到你也在車裡。”
所以,她也上了車,心裡想著,如果他死了,她也要陪著他一起。
耳邊響起了一道刺耳的剎車聲,應該是車輪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