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腦碎,濺了他一身血。
他沉沉地呼吸幾聲,如拉風箱一樣呼呼的粗重,瞳仁煥散,似看到什麼詭異的畫面,整個地直直撞在地面,至直身亡。
周圍人的情況亦相差無幾,有掐著自己脖子喊救命的,有被幻境凍得澀澀發顫,最後全身僵硬而死的,有互相殘殺的,有拿頭撞樹的——
一場別開生面,自殺方式多種多樣,看得人眼花繚亂的場景,就在靳長恭眼前一一呈現。
“還真是有趣,如果這桃花瘴如果能隨身攜帶,那就更有趣了,以後殺人,只需動動嘴皮子,便能遍地哀嚎。”
靳長恭無不遺憾地撇撇嘴,最終將視線盯中前排處,之前那群武士中跑出來跟她放話的黝黑男人,他張大的瞳孔充滿恐懼,牙齒彼此打架,全身哆嗦,彷彿魔鬼已經抓住他的一隻腳似的。
但靳長恭卻看出幾分不對勁,因為他的視線總會有意無意掠過周圍人,即使他那害怕的模樣跟其它中了幻境的人相似,但他不會亂動,不會亂叫,亦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看來,他心理素質還是挺強大的。
那麼,接下來替她領路的人,看來是找到了——
看著周圍的兄弟,夥伴一個個倒地而亡,有些死得令他難以直視,他們連對手一根毛都沒有碰到,直到死得是不明不白,含冤赴黃泉,可恨啊!亦可怕啊!
這靳長恭,遠處世人描述的還要恐怖三分!簡直就是一個玩弄人於鼓掌之中的魔鬼。
靜靜地等候一會兒,他不知道,靳長恭是不是仍舊在暗中監視著他們,反正周圍的霧障漸漸消去,而一片屍骸當中,亦只剩他一個人孤孑站在那裡。
片片柔美的桃花瓣拂動飄落,如落在平靜水面的一道漣漪,瞬間便激起了他的全部求生意念。
他衝進桃花林,開始沈上氣不接下氣,白沫子堆到嘴邊,臉色蠟黃,一顆心像鐘擺一樣,只是在胸腔搖來搖去。
他感到一陣寒意有背後如影隨行,連心臟都嚇得掉到褲子裡去了。
他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他驚慌得如寒蟬般,啞然失聲。
恐怖使他每根骨頭都發抖。
他心口像有什麼填著,壓著,箍著,緊緊地連氣也不能吐,再次跑回到山塹斷壁時,他恍然如夢。
去時,那浩浩蕩蕩的隊伍,如今只剩下他一個人。
“啊啊——”
他走到崖邊,朝著一塊方石旋轉三週半,咔喀一下,一條長長的纜線滑動著一個吊纜車從另一端滑來。
他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直接跳上吊纜車,朝天放了一個煙火,示意身份,另一頭吊纜車的人便開始拉動。
“呼——”看著終於逃脫出煉獄了,膚黑男子將鐵棍擱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軲轆軲轆地纜車滑向另一端,如海市蜃樓般,仙輪仙煥的樓閣入時,一陣人馬趕至,匆匆而來,藍衣配刀,臂間繡著一隻灰色八頭蛇。
“陳公,事情辦得怎麼樣?你怎麼一個人上來了?”
叫陳公的黝黑男子,慌張地下了纜車,連忙招手:“快,快告訴,快告訴大公子,靳長恭已經來了,我等,我等不敵,險些全軍覆沒,你們趕緊將纜繩砍斷,絕不對讓她跑來破壞大公子的計劃!”
八歧塢的那批侍衛暗中交遞了一個眼神,疑有猶豫:“可砍了,那些邀請來的人,怎麼上山?”
陳公氣極敗壞道:“誰知道那靳帝如此厲害,讓咱們宰了一個大跟頭,此事稍後我會跟大公子請示的,你們先聽令!”
“那就砍吧,反正稍前到達的禮客也差不多齊了,這遲來的,就暫時留在桃花林算了。”
說著,他們便砍掉了纜繩。
“這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