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說話。”
“顏忻夜,過來見駕!”傅笙歌朝對面高喊招手,因為皇帝御駕在此,不便像平日那般稱兄道弟,故而直呼其名。
晞白完全不期會在此處遇見皇帝,將佩劍插回劍鞘,撣了撣灰塵走過去,依禮向桓帝請安道:“顏忻夜見過皇上。”
傅笙歌瞅著皇帝的臉色,補道:“他新來不熟悉京中的規矩,皇上勿怪。”
“無妨,起來說話。”桓帝虛抬了一下,看清晞白麵容時卻猛地頓住,“奇怪,怎會看起來如此面善?”然他並沒有多想,轉而誇道:“你的功夫不錯,朕想著得空跟你比試一下。”
“多謝皇上誇獎。”不光桓帝覺得奇怪,晞白亦是納罕,明明是頭一次見到眼前的年輕天子,為什麼有種熟悉故人的感覺。可是這種感覺又毫無根據,也沒有道理,想來是皇帝本身脾氣平和,所以才會給人以親切之感。
阮洪瞧著皇帝臉色不錯,湊趣笑道:“皇上,這位顏忻夜就是破南疆案之人,方才皇上也親眼見了,他的武藝的確不同凡響。”
桓帝眼中稍有意外,朝晞白笑道:“哦?原來是你。”
傅笙歌誠摯道:“若是論起劍術來,微臣也是頗有不及之處。”
“唔”桓帝稍稍沉吟了片刻,拿眼上下打量著晞白,像是在想著什麼事情,忽而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到朕的身邊做個貼身侍衛,不單添了個可用的人,閒暇時還可以討論一下劍術。”
晞白心頭暗驚,萬萬沒有料到皇帝有如此打算。
“怎麼”桓帝微笑看著他,問道:“難道這京營裡就那麼的好,連朕的皇宮也比不上,竟然讓你捨不得離開?”
當初來到京城接近阮洪,便是為了查出叔嬸被害的原委,倘使跟著皇帝的話,豈不是更加容易見到太后?況且,這種事情也由不得自己選擇,晞白心思如電飛轉,當下答應道:“沒有,方才只是太歡喜了。”
“哈哈……”桓帝聞言大笑,高興道:“你這話朕聽著順耳,不似朝中的那些腐儒老官們,平日裡總是故作清高,嘴裡從來沒有半句真話。”隨即頒下旨意,調晞白至內宮任正四品二等侍衛,駐守東近衛廊,當值日再到啟元殿御前應差。
太后手下耳目眾多、線人無數,因此獲知宮外訊息十分便捷,不到片刻功夫,皇帝在京營欽點侍衛一事便就傳回。雙痕蹲在小杌子上,拿著一雙美人捶輕輕敲打著,朝太后嘆道:“皇上也是淘氣,好好的帶著人過去觀看多好,弄什麼微服出宮,萬一出點岔子豈不讓娘娘擔心。”
太后淡淡微笑,“他不是淘氣,而是人大心也大了。”
雙痕頓住了手動作,抬頭問道:“娘娘,可是聽說了外間的什麼傳言?”
“也不奇怪。”太后並不答她,半倚在海棠春睡團枕上出神,“那些舊臣元老們,遇到說不過皇上的地方,總是拿著哀家做幌子,言必稱太后娘娘往日如何如何。皇上聽得多了,難免心裡頭覺得不暢快,想著提拔幾個年輕人,往後用起人來才會稱心好使,這原本也是應該的,由得他去罷。”
雙痕眉色擔憂,問道:“如此,會不會讓皇上對娘娘心有芥蒂?”
“無妨。”太后眸中有水波輕微盈動,瞬時又沉靜下去,“佑綦是個至仁至孝的好孩子,不會那般糊塗不解事,往後有合適機會,哀家再給他理清心中煩惱。”
雙痕勸道:“娘娘也別太操心了,自個兒也要靜一靜。”
“我能靜的下來麼?”太后悵然嘆氣,“原本只當阮洪是個蠢材,此次辦理南疆一案必生差池,借風順勢的將他辦了,豈不省心?誰知他手下卻有能人,反倒順順利利破破了案,真是……”
雙痕嘆了口氣,“沒法子,容後再找機會罷。”
“這件事,想起來便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