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方波受傷了,立刻衝過來在車廂下面詢問傷情。
“你們先回去把情況轉告你們領導,這位同志頭部遭受重創處於昏迷狀態,撞擊有可能造成輕微腦震盪或者短暫失憶等狀況,但是需要我們進行檢查之後才能知道。所以我們現在要把他帶到縣城醫院進行救治,如果情況危急會轉移到雅安市醫院或者是四川武警總醫院,你們忙完就來找他吧!”醫生大概的檢查了一下方波的傷勢之後對車廂外面焦急的彭勇說道。
“是……可我怎麼回去交代?”彭勇瞬間沒了主見,畢竟他還僅僅是個新兵,雖然說在新兵裡面他可能已經具備了一名班長班副的基本條件,但是面對危機,他依然不能馬上進行處理,這不是天生的,這需要一定的經驗積累,別忘記,他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孩子而已。
“你這樣。”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醫生,人生閱歷要比彭勇多得多,他看出了彭勇的困惑和不安,用緩和的語氣說道:“你回去報告你的上級領導,剛才餘震發生的時候這位同志正在接受腿部傷勢治療,但是因為餘震發生的突然,所以很意外的撞擊到了頭部而昏迷。醫生為了防止萬一就將他隨車帶走進行檢查了,如果沒事兒等他醒了就送回來,如果一直沒有回來就代表送到了醫院,等任務完成到醫院找尋就可以了。能記住我說的麼?”
“可以。”彭勇這會兒一點兒主意都沒有,所以醫生說什麼就是什麼,他連連點頭把這些話全部記在腦子裡面。
“重傷員送過來了!”沒等醫生說什麼,巨石上的騎手們紛紛大喊著從下面接上來一張床。
“到第二輛車上檢查傷勢!”醫生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正在往這邊兒送的傷員,跳下車喊了一嗓子直奔第二輛車,一邊跑一邊喊:“順手你們把這幾個戰士送回去!”
“我們還要帶著這張床!那是擔架!”彭勇被人拉著往回走的時候喊。
“捆車上!”騎手打量了一下床的大小之後說道。
“兩輛車才行,一輛根本裝不下一張雙人床。”另一個騎手大概的比劃了一下床的大小之後搖了搖頭說道。
“我們來!”另外幾個騎手轟起油門開著車從巨石邊上開了過來:“我們曾經參加山地摩托車表演賽,這種事情只是需要一個協同而已,運人我們不敢,運張床還是沒什麼心理負擔的!”
“能行麼?”騎士首領擔心地問道。
“大不了把床摔了,這手工木床沒那麼脆,哎?這床不是老邢家小子結婚用的婚床麼?”一名騎手單腿支著車俯下身準備抬床的時候驚訝的說道。
“喲,還真是,這李木匠打得,純實木的,沒事兒,這床結實的很,從山上給它滾下去都不見得能摔壞了,兄弟們,扛起!”另一名騎手下車湊過來一看也很驚訝,但是隨後就笑著說道:“都用點兒心啊,能不摔壞就別摔,回頭人家結婚還要用的。”
“用不著了……”騎士首領聲音低沉的說道:“人都沒了,還用得著麼?但是別摔壞了,給人家留個念想也好……”
騎士和戰士們都一愣,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沒想到這是一張婚床,而原本應該躺在這張床上的新郎卻已經不在人間……
第十八章
不管災難奪取了多少人的生命,對於我們這些活著的人而言,搶救剩下的依然還可能存活的生命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悲傷,只能等到所有能夠被拯救的生命都被拯救出來之後才可以有悲傷……
戰士們都記得吳正丹曾經說過的這段話,而當時他們從心裡並不認為這段話是正確的,因為悲傷這種情感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就像是憐憫一樣,總有那麼一些人一些事在一些很巧妙的瞬間擊中人心底那最柔軟的一點,然後鼻頭髮酸或者淚盈滿眶。但是,在救災的時候,沒有時間去悲傷,因為可能因為這短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