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怎麼可以聯絡到他,忽然靈光一閃,怎麼不去問問朱迪有沒有這個牌子的充電器呢?一問果然有。“一諾,來我這裡還是我給你送去?”“你給我地址,我馬上就到!”
草花5有點後悔給了他地址,不過文學青年這個稱號肯定是個質量可靠的防偽標識,哪個不良少年會冒著極大可能被孤立的危險宣傳自己?這個時代,當上床已不再是諱莫如深的大事,甚至比看場電影都要隨意,女孩們個比個的如狼似虎,就沒有人會偽裝斯文。一個眼神,一個手勢,足以達成約定。這也就是她為什麼要遠離祖國的原因,這裡儘管一樣孤獨,卻也自然單純,總比充斥著*的浮囂要清靜些。
果然不出朱迪所料,當她拿給草花5充電器的時候已經預感到今天沒人會給她帶帶孩子好讓她抽身出來忙些家務。她從視窗遠遠地看著草花5關上了不認識的車門,思緒就鎖在她身上下不來。那是一個能令男人們一見傾心的女人,儘管從未當面誇過那讓她深深嫉妒的嬌美,她不得不承認,她也愛上了她。她想象不出這麼個美人如何28歲還沒有出嫁,而且並非不良?她無法跟她說些閨中密語,她的身世更是不敢跨越的雷池。草花5不是那種可以敞開心扉無所不談的姐妹,而是有著哀愁的寂寞強人。她們顯然不在一個水平上,這一點可以從老公和鄰居的明顯不同的兩種眼神中看得出來,可她卻憐惜她的苦。哎,女人啊。她在心中常常嘆息,為草花5,為自己,也為生在中國的女人們。我們雖然不像男人那樣辛苦,卻也有幹不完的瑣事,扯不盡的愁思,數不清的掛念。像她,沒老公沒小孩,孤身一人,我又能為她做些什麼?她曾介紹過兩個教會里的男人給她,都沒有結果。不是人家不願意,她有綠卡,工作穩定,人又長成這樣,就算離過婚,可他們也都交過女朋友啊,誰會嫌棄誰呢?兩方面都問不出十足的理由,最後沒法再做媒了。她到底想要什麼樣的呢?像阿光,那個老實的財務師,按照廣東人選婿的標準,條件可是百裡挑一,長得中規中矩,人品沒話講,教會里誰都說他好,大事小情沒少張羅。那個範老師也好著呢,經常演講神的救恩感動得老太婆們流淚,自己辛苦工作,假期還打零工,養著老家的老母和兄弟,這樣的人也是不好找的。不知今天這個怎麼樣,應該差不了。“別纏我,看電視去。”麗莎來給她看布娃娃的衣服髒了一塊,她說道,然後開啟了自動洗衣機的進水開關念叨著,“也不知道那口子什麼時候回來。”
衣服還沒有洗完,吃驚地看到草花5回來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忘了東西嗎?”朱迪問道。“啊,本來也沒什麼事,就回來了。”說完也抱出一袋衣服放在洗衣機旁邊。水電都是含在房租裡的,每星期90刀樂,這個區離市中心遠,這個價算高的,當初她沒怎麼還價,令朱迪很滿意,所以朱迪經常說廣東人跟東北人對脾氣大概也有這個因素。朱迪會經常幫她洗衣服來顯示一下作為房東的慷慨。“都放進去吧,去玩吧。”她說道。有時多這麼個同性朋友也不錯,至少有個伴,感覺自己的家不會像別人家一樣只存在房東和房客的金錢關係,多少有些人情味,就會感到優越起來,在教會里別人都在講房客的種種不是時她還會為房客們力爭,體現出與眾不同。然而當聊起關於草花5的私密話題時,也難免流俗,無端臆測出許多捕風捉影的往事,為她編織神秘色彩,捍衛自己話題女王的地位。“那個靚仔看起來滿年輕嘛,讀哪個大學的碩士嗎?”她問道。“哪裡,還在讀大一。”草花5說完想想補充道,“剛認識,要不是車壞了,也認識不上。”她怕朱迪誤會,所以早回來了,一定不能讓她有理由多想。朱迪答應了一聲,心底著實震驚了一下。“肯定不會,是我多心了。”她想到。
草花5跟一諾到街角的綠地的長椅上坐了一會兒,聊些昨天未結束的話題,然後又說起老家的生活,話就多了,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