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登基之後卻顯然搖身一變,與藩王們的利益相悖起來。
所以人數絕不能太多,必須低調,兩千人是在朝廷所容忍的範圍之內,雖然可以往上追加一點,比如三千甚至四千,也不會引起朝廷反感,可是為了防範未然,免得遭人詬病,郝政覺得還是不宜過多為好。
只是憑兩千人坐鎮交趾,卻也是有夠為難的,從種種情況來看,交趾上下的人經過那些個流官一陣盤剝之後,已是有許多人滋生不滿了。
這讓郝政有些危機感。
最後他搖搖頭,道:“繼續讓火銃隊操練著,一切都等樓兒回來再說。眼下最緊要的還是造船,你加緊著籌措吧。”
吳雄連忙應下,接著笑嘻嘻地道:“下官豈敢怠慢,侯爺說這是大事,那麼對下官來說。這就是天大的事,下官拼了命也要效犬馬之勞的。”
一連幾日,郝政都在掐著日子計算時間。只盼著郝風樓來,他在這交趾已有一年多的功夫,不曾回過南京,見自己的妻兒老小,心裡甚是掛念,在這裡雖然忙碌,可是夜深人靜時不免思念親眷。
其實在這兒寂寞。他倒是動過納妾的心思,身邊沒有一個人照應終究不好,可旋即一想。還是打消主意,郝政居然發現自己很在乎郝風樓的看法,生怕這個兒子對自己這個父親有反感的心思。
身邊的女人自然不會缺少,偶爾也會風流快活。不過郝政很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十分克制。
轉眼過去了幾天,一到了初夏,交趾這裡的天氣便炎熱難當,這種溼熱使人一身粘噠噠的,渾身甚是不爽,而且蚊蟲也逐漸增多,一到夜裡攪得人不得安睡。
數十匹快馬在碎石鋪就的官道上賓士。這裡是通往諒山的山道,道路極好。既然是盤山蔓延,可是路肩紮實。道路上不但鋪了碎石,還撒了一層泥漿,馬車通行,可以暢通無阻。
郝風樓騎在馬上,頭上帶著斗笠,一旦到了酷暑十分,這寬大的斗笠倒是變得實用起來。他穿著的是一件寬大的衣服,雖然在馬上疾馳時衣袂飄飄,卻勝在涼爽。
郝風樓的五官黑了一些,卻更增幾分英武之氣,身後的隨扈個個矯健,都是郝家最忠實的護衛,自從到了諒山地界,道路好走了不少不說,而且每隔一段地方都有驛站,這驛站比之其他地方顯然要密集得多。
自然,這和朝廷的驛站不同,諒山以及附近郝家封地內的驛站,卻都是郝家自己興建,招募了人手在這兒進行管理。與其說是驛站,不如說是客棧、茶攤、貨棧、酒肆的集合體。
這都是統一的大院落,邊上是個大貨棧,很是高聳,再一邊則是馬廄,馬廄不遠,便是四合院式的建築,裡頭有客房,有打尖吃飯的地方。
如此格局,自是因為這商道上有絡繹不絕的商賈,幾乎每一個商隊都是押著貨物,數十乃至上百人結伴而行,天一黑,他們便要打尖休息,有一些貨物不能日曬雨淋,便願意繳一點銀錢,搬進貨棧裡去,而後讓夥計安排了馬去喂草料,所有人員則是進入驛站打尖和安排客房。
此時前頭的這處驛站已經很是熱鬧了,外頭停滿了馬車,車廂從馬匹上卸下來,而馬兒已經被人牽著去餵食草料,貨棧那裡,幾十個腳力正在搬運貨物。
瞧這貨物似乎是絲綢,料來是哪裡來的商賈想經由銅山集,轉而將絲綢販至交趾或是真臘等地。
這種事極為常見,由於諒山這兒已經逐漸為人所知,而由於大明對商賈販賣貨物前去各國,查禁較為嚴苛,而往往這種貿易又都獲利豐厚,所以這種類似走私的行為,在郝家還沒有在諒山之前就已經屢禁不絕。
而如今,事情變得輕易了許多。諒山這裡倒是頗像後世的香港,由於朝廷的封閉政策,使得許多交易,都經過諒山來中轉,比如真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