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轉運使司衙門,甚至還有的是來這裡採辦貢品的太監,各路人等,龍蛇混雜,人人都指著在這裡吃一杯羹,即便是郝家,也絕不敢輕易觸及這如吸血鬼般的‘龐然大物’。
郝政只好道:“這造的乃是宮中欽點的船,所需船料怎麼還要加稅?去打個招呼吧,看看能否通融。”
吳雄卻是搖頭道:“侯爺,小人倒是去布政司打聽了一下,布政司那邊倒是有關照的意思,似乎是說,讓咱們以徭役和納貢的……”
郝政不必聽這吳雄把話說完,立即明白了,無非是打著為宮中造船的旗號,讓各州各府提供船木,而州府的官員有了這個名目,自要催逼地方計程車紳百姓砍伐船木,再送到海防,如此一來,不必出分文,這船料就有了。
這個法子按理來說可行,布政司那邊顯然想借花獻佛,反正自己不吃虧,而地方的官吏又多了一個名目,說不準還能從中撈取點油水。至於郝家,一文不出便可備齊原料,可謂皆大歡喜,反正是給宮裡造船,拿出這名目其實也說得過去,即便是報到朝廷那兒,朝廷也無話可說,這樣做可謂是皆大歡喜。
可是郝政忍不住怒了,冷哼一聲道:“咱們郝家這樣的缺銀子,非要靠吃人的血和骨頭才能造船?這件事不必提了,人家怎麼樣,那是人家的事,郝家還沒有窮到這樣的地步,至於船木的價錢再漲一漲吧,你看著辦,眼下交趾這兒是烏煙瘴氣,遲早這些人會惹出禍端的,咱們不必湊這個熱鬧。”
吳雄見侯爺生了氣,大氣不敢出,唯唯諾諾地道:“是下官該死,下官不該這樣糊塗。”
郝政這才和顏悅色起來,又恢復了和藹,道:“罷了,你也不過是傳個話,是為了侯府好,倒不是老夫非要自命清高,而是咱們郝家有的是財源,何必省這昧心的銀子?人啊,總得為自己積德吧,自朝廷設交趾以來,派遣了流官,交趾的百姓負擔已經太重,此時咱們若是再趴在他們身上吸血,這不是長久之道,你記著這些話,咱們只做積善之家,不要去做豺狼。咱們和那些流官是不同的,流官們即便是貪婪無度,三五年之後,拍拍屁股也就走了,可是郝家的家業還指著這裡,世世代代都要在這裡維持下去,得為自己積德才是。”
吳雄明白了,侯爺這是長遠的打算,心裡倒是對郝政有些佩服,相較郝風樓,吳雄覺得這位老侯爺更令人親近一些,他便抿嘴笑道:“下官記住了,不但下官要記住,往後這府裡上下的人,下官都要告誡,萬萬不能讓他們胡來。是了,還有件事,按朝廷的規矩,侯府可以蓄養一衛的護衛,用以巡視封地,人手呢,已經招募好了,朝廷規定一衛是七千五百人,不過老侯爺吩咐,不必貪多,免得招致別人的懷疑,所以眼下只招募了兩千,都是年輕力壯的,如今已讓他們跟著火銃隊操練了一個多月,已經有了些模樣,侯爺若是有閒,不妨可以去護衛營裡走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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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錦繡諒山
說起護衛,郝政便一陣頭疼,這護衛的事,他也不懂,在他看來,不過是看家護院罷了,只是郝家有封地,所以這看護的地方比較大而已。
兩千人的規模,這顯然是刻意的低調,按照祖制,親王可以保持三衛的規模,即兩萬餘人,郡王則是兩衛,而郝家從的是雲南沐家先例,設定家將和護衛家兵只是一衛而已,這是七千五百人,郝政處處謹慎,眼下陛下雖然都在安撫藩臣,可是近來朝廷明顯有裁撤各王府護衛規模的心思,雖然當今天子是靖難起家,打的是保護宗親利益的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