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投了名刺上來,請求拜訪。
他拜訪的不是沐晟,而是郝風樓。這一點倒是讓郝風樓覺得有些奇怪,按理來說,和沐晟比起來,自己算是官職低微,就算想要巴結天朝上官,那也該找沐晟才是。再不濟,據聞新任的御使也已到了,這個人是溝通大明朝廷的重要人物,某種意義來說,比沐晟還能說得上話,為何不去見這御使,卻偏偏找到自己頭上。
郝風樓值得玩味的拿著名刺,旋即淡然起來,道:“請他進來說話。”
過不多時,李瑞便進了來,行禮道:“下國李瑞見過天朝上官。”
他年紀已過六旬,白髮蒼蒼,對郝風樓這樣的青年行禮,竟是行禮如儀。
郝風樓請他坐下,他也只是欠身一座。旋即道:“下官官拜安中書令,負責中書省的一些雜務。”
郝風樓心裡清楚,安南國的體制,實際上形成於宋朝,幾乎被宋朝的官制進行了照辦,比如三省六部制,比如郡縣制等等,而這中書省,若是以大宋的體制來論的話,那麼就是全安南的決策中心,負責秉承君主意旨,掌管機要、釋出政令,可謂位高權重,而這中書令,掌握中書省,說是宰相,也不為過。
李瑞笑吟吟的道:“大人的事蹟,下官聞名已久,大人年紀輕輕,就已如此顯赫,這才安南,也是不多見,升龍城中,多議論大人為少年英雄,下官也是深以為然,因此早就盼有一面之緣,與大人共商安南國是。”
前頭的話,自是溜鬚的意圖。而郝風樓也頓時心裡通亮,這個老傢伙,看來並不簡單,他顯然看出來,自己在安南極有影響,而事實也確實如此,一般人或許不知,可是郝風樓此次是奉旨送陳王子回國,某種意義來說,是欽差大臣,而李瑞很敏銳的看清了這一點,郝風樓剛剛下榻,他便巴巴的趕來了。
至於後半截的話,意圖卻又是不同,尤其是那一句共商安南國是。卻是一下子,將這老傢伙的目的暴露出來。
他是中書令,當然有資格共商國是,可是郝風樓只是天朝的僉事,即便是名正言順的欽差,那也還不至於到共商國是的地步。這李瑞想要共商國是,陳王子也就是未來的安南王不就在鎮國寺?為何不跑去和陳王子洽商?卻偏偏跑來尋自己?
目的自然只有一個,陳王子未必想和他洽商,而李瑞也未必想去尋陳王子,一朝天子一朝臣,陳王子登基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安插自己的黨羽,李瑞這種老東西,自是踢得越遠越好;李瑞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所以他來找郝風樓,頗有幾分挾洋自重的意思,拉攏住郝風樓,索性將這陳王子當作提線木偶。
這才剛到安南第一天,就他孃的遇到這種糟心事,頗有點讓郝風樓覺得有些乏味,卻只是含笑道:“大人言重,本官近日有些疲乏,一切事,都等登基大典之後,再說。”
郝風樓自然不願給人當槍使,還不至於昏了腦袋,安南的情況還不明朗,沒必要和這老傢伙一拍即合。
李瑞頓時露出失望之色,他本來看郝風樓年輕,必定是少年輕狂、好大喜功之輩,自己跑來巴結,此人腦子一熱,說不準拉下水來,從此之後,有他的支援,可保自己無憂。
誰知郝風樓卻是說等到登基之後,登基之後陳王子便成了安南王,到時候還輪得到他來共商國是嗎?
他的臉色,顯得有些那麼不太自然,卻是恭恭敬敬的道:“大人所言極是。是了,大人為撫平安南,為我安南立下大功,天朝的意思,是我安南給予賞賜,其實說句不當說的話,安南這樣的下國,哪裡有賞賜大人的資格,不過既是如此,下官倒是草擬了個章程,想請大人過目。”
他顯然是擅作主張,想將安南國的利益,拿來換取郝風樓的支援。
郝風樓卻是不急,他知道,老傢伙無非是借花獻佛而已,於是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