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旁邊的情況下被人好言好語的安撫著,好言好語的商量著。
只要他日後能將湛國公府的訊息源源不斷的傳遞出來,今日的事情就註定不會被揭穿。
他還是湛國公府的公子。
他還有榮華富貴,還有前程似錦。
他這樣的出身,這樣的才貌人品,怎麼可能為區區一個賤民償命呢?
作者有話要說:每個人都在發生蛻變(我才不會說被玩壞=。=
下一場,就來個汪汪和善善的衝突吧,其實這兩位的三觀也不是特別吻合啊→_→
以及最近兩天的更新不好說……病沒好利索,如果真不行得去吊個針了……
☆、第八十六章 雨夜(二)
連綿的細雨從下午一直下到了晚上。
等到黑夜徹底降臨的時候;驚雷轟隆一聲在天邊炸響,積蓄了整整一下午的瓢潑大雨傾瀉而下,直如滔滔天水決堤而落;伴隨著驟然颳起的江風;讓齊明山腳下整個小鎮家家戶戶都緊閉上門扉,就是做生意的商家;也都將門板牢牢地拴起來了。
這樣安靜的、被大雨反覆沖刷的狹長街道上,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就有一道影子自黑暗中走出來。
那應該是個人影。
但在這樣風雨交加的夜裡;在所有燈火都被狂風覆滅、連天上的月色也被烏雲遮蔽的夜裡;那自黑暗中走出的、慢吞吞行走的影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大團黑暗中分割出來的一小部分,像是從地底爬出來的陰影鬼怪。
他沒有打傘,衣服被暴雨全澆溼了緊緊地黏在身上,合該有的腳步聲也被嘩啦啦的雨聲完全遮蓋。
他獨自走在一點都不熟悉的街道上,自天上落下來的水波一遍又一遍地衝刷著他的身體。身體的冰冷和雙手的灼熱恰恰好成為最鮮明的對比。
身體在雨水的浸沒下越來越冷,一直冷到靈魂裡頭,而沾滿鮮血的雙手——剛才沾滿鮮血的雙手——則越來越熱,越來越有一種燒灼骨頭與鮮血的熱度。
他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走了多久,明明腦袋中什麼都不知道,但腳步像是自己能行動似的帶著他匆匆穿過各種街道暗巷、走過許多轉角,再停在一扇熟悉的大門之前。
這戶人家和這條街的其他人家都不太相同。
它的大門並沒有緊閉,掛在門前的燈籠也沒有全部熄滅,甚至還正有一個小廝縮在角落裡頭看著大門,似乎在等什麼人,也終於為這死寂的小鎮帶來了一絲生氣。
徐丹瑜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先被這裡唯一的人所吸引。
他還是不懂自己的腦海裡在轉著什麼古里古怪的念頭,但他踏上臺階的腳步,說話的聲音,乃至自己看不見的面容,應該都和平常一模一樣。
他應該沒有露出半點不對勁。
他皺眉問:“你怎麼在這裡?”
那小廝本來正一徑的呆在角落哆嗦,此刻驟然聽見自己少爺的聲音,連忙抬起頭來,激動之下直朝外頭連跑了好幾步,差點叫自己的半個身子都露出在屋簷外:“少爺,少爺!你去哪裡了?你怎麼回來了?你知不知道——”
徐丹瑜覺得自己僵滯的腦袋好像終於恢復了它本來該有的作用。
第一句‘去了哪裡’沒有問題,他沒有告訴對方自己要去哪裡,現在對方問了正是理所當然之事。
但第二個‘怎麼回來’就奇怪了。他這樣晚回來,一般來說,不應該是問‘怎麼才回來’嗎?中間少了一個‘才’字,這整句話就彷彿顛倒了個意思。
還有最後一句。最後一句話只說了半截。‘你知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不知道什麼了?是不是在這半天裡發生了什麼對我不利的事情了?
再說,他的貼身小廝就算要找他,要等他,怎麼會被人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