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傳的沸沸揚揚,夜帝病危要廢太子,似有另立之意。
“光嬋兒,你還不明白嗎?”兄長同她苦口婆心道。
明白什麼?不明白什麼?璃王卿泓不喜歡她?不要她?逃出了“牢籠”,都不屑於同旁人一提嗎?
對,她謝光嬋在璃王眼中如同過路人,即便是製造出來的交集同沒有又有何區別?
“光嬋兒不想讓他死,父兄憐憫大姊,卻不願憐憫光嬋兒嗎?父兄們吃了秤砣鐵了心了要幫太子,可又有沒有想過將來太子登極,轉過頭來他會不會對付我們謝家?”
“小妹糊塗甚矣!”她兄長上前一步嘶吼道,“若是太子敗了,三皇子御極,你焉知璃王不會對付謝家?”
謝光嬋駭了一下,下一刻卻是淚眼朦朧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璃王敬重丞相,璃王不會對付謝家,唯太子不同,太子之心思又豈是我們能料的?即便是太子登極,我大姊也做不了皇后啊!太子他能搬倒郎氏嗎?!”
謝光嬋話還未說完嗷嗷大哭起來。
“你們都說我糊塗,你們就怎生這麼糊塗?夜帝好好的怎麼就病了?豈不是就是好讓太子興兵,眾人亦隨著興兵了?……”
謝光嬋語無倫次的說著,可是這一句一出倒是讓謝氏父子兩人駭個不輕。
“爹……”謝二郎凝著父親喚了一聲,神情有些異樣,“我謝家一無兵馬,二無錢財,能幫到太子的不過是日後太子御極,爹和大叔(謝贇)在眾臣面前正個名,我覺得小妹言之有理,這水還不清渾濁,不若暫且靜觀其變……”
這二人本已俱穿朝服,就等著往宮門而去了,因謝光嬋這麼一鬧倒是定下神來,這水也的確不清渾濁,謝家一無兵馬,二無錢財,這是實情,他們即便沾著姻親,這麼殷切作甚?
·
這一波一波的訊息突然而至,坐立不安的人太多了。
蕭槿這一段時日也不見多活動,自從靳南衣的婚事傳出後,她便也低沉了許多。
訊息傳來時,她思及自己私見夜帝已是四日前的事了,那時的夜帝雖說可見憔悴,也不至於病危至死?如何短短几日就傳出這樣的訊息來?
還有孤蘇鬱竟斗膽派八千鐵騎包圍皇城,是誰借他的膽子?這不言而喻,是太子所下命令。
太子卿灝他是等不及了,想要逼宮嗎?
她心中頓覺不妥,當日午時一過便命心腹拿著魚符金牌去請見司天監管事,私見夜帝。
可等了半個時辰,心腹回來了,傳了話,那司天監管事這幾日也不得見到夜帝,如今這聖寢之內的管事都是司禮監安總管的人!
蕭槿聞之大駭,心道是那安雨翎算來算去竟是太子的人?
她心中驚懼,想到那道聖旨……夜帝處處為那安雨翎考慮,卻不見豺狼虎豹養在身邊?
若說她對夜帝,不見得是全心全意相幫,卻也不會想到加害夜帝,她感他知遇之恩,又憐他眾叛親離,孤途寡助……
即便今聖往日拿蕭府相要,卻也不見他真心害了蕭氏一族。
蕭槿明知如今形勢之嚴峻,倒頭來竟生出一股子蒼涼感受,夜帝一身並不光彩,人至中年卻要被親生子逼宮嗎?
太子如此?璃王卿泓那處,又是如何想的?
蕭槿坐立不安,心一橫,換上男裝,拿了一件斗篷,竟是深夜出門去。她心裡矛盾糾結,助夜帝讓她再重返被要挾的宿命?助太子讓他弒父登極,置萬民於水火,再生殺伐嗎?
若是問她贊同誰,她倒是贊同璃王卿泓,論心思璃王卿泓並非仁厚無害之輩,論伎倆看似漏洞可尋,可又無法否認璃王每一步都能在萬人虎視眈眈之中達到成效,這是站在璃王的角度的難處,他本是舉步維艱,卻依舊頑強的反抗著,這樣盤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