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蓆將屍身裹了,停放在院中。
三娘上前道:“我兩個是醫師,特來看症。”夫妻兩個都哭道:“人都死了,還有何可看?”三娘道:“雖親人已逝,但你兩個尚存,便要好好活下去,讓我先看看兩位,可曾染症。”夫妻兩個哭著謝了,三娘自與兩個看視,安道全自去驗看那幾具屍首。
三娘替兩個檢視後發現兩個咽喉腫大,似乎便是急喉閉之症,果然安道全看完屍首後來到面前道:“便是急喉閉之症,記得元佑五年,自春至夏秋,蘄、黃二郡人患急喉閉,十死**,速者半日一日而死,看來這處市鎮便是多患此症。”
正說話間,那夫妻兩個一起病發,都掩住喉頭,口中嗬嗬不止,便是喉頭被人扼住一般。三娘見了,急忙取出銀針來,於兩人手大指外邊指甲後一韭葉許,針之出血,男左女右取之,血出後果然兩人症狀緩解。
安道全看了讚道:“扈娘子果然見多識廣,這等針灸之法治療此症最是快捷。只是如大段危急,須得兩手大指俱針之,其效甚捷。蓋喉嚨者肺之系,所針之處,乃少商也,為肺之井穴,故出血而愈。”跟著安道全又取出黃臘紙裹巴豆一個,大小如那兩人鼻孔大小,中心切破,急以塞鼻。
三娘看了後也道:“安太醫這法子也好,以巴豆氣衝入,喉中自破也,已覺通利即除去,後鼻中或生少瘡亦無害。”兩人相視一笑,各用法門救下那夫妻兩個後,兩個喘息半晌後方才定神。
那夫妻兩個得了性命後,當即上前叩拜,三娘又開了方子,取出藥材來教兩個煮藥來喝,口中道:“這疫症卻是好治難去,須得按時服用這方子一個月方才痊癒。”兩口兒又拜謝了一回,三娘又道:“這位大哥,可教阿嫂在家煮藥,你引我兩個去替其他人診症。”
當下那漢子應了,教渾家在家熬藥,自引了扈三娘與安道全前往其他人戶去看診。一連看了幾戶,救得十七八人來,左近人等問訊,都來看診,兩個便在村中土地廟前擺了攤子,總有二三百人前來看診。
三娘與安道全兩個,一邊看症,一邊急救,也再無一人因病而亡,見眾人都安下心來後,三娘又教村中里正帶同十餘名壯丁,挨家挨戶幫忙清理家中屍首,都先深藏掩埋,撒上石灰等物。又派人教各家清洗一應飲食用具,門前戶內都用濃醋潑灑,驅蠅滅鼠,以免其他疫症滋生。
忙亂了一天來,到得天色黑暗時,方才算將諸事忙完,隨後三娘教人便在土地廟前支起大鍋,將板藍根等草藥熬煮了一大鍋湯藥來,教尚未患症的人,都來喝了幾碗。
安道全看了道:“扈娘子此法甚好,無病之人也要進補湯藥,以做預防。”三娘道:“其實許多病症若是能平素多加仔細,也就不會染上,我這裡寫了一本《四時瘟病防備論》便是說這預防之事。”
安道全接過仔細看了起來,只看了幾頁便道:“娘子心細,內裡記述的都大有道理,如將水煮沸後再飲,飯前便後要洗手,人畜要分居等等都是好法門。”
三娘微微一笑道:“安太醫也是行家,一看便知其中好處。其實人之所以得病,便是我等身遭都有許多人眼不得見之細小蟲子,佛說一碗水中有四萬七千蟲,便是這個道理。若飲食上不仔細,多食小蟲入腹,早晚便會生病。”
安道全嘆道:“此論倒是未曾聽聞過。”當下三娘便將後來的細菌、病毒之說與安道全說了,安道全聽得拍案叫絕,最後道:“只是不得親眼見見這些小蟲。”三娘道:“此事倒是要費些手腳,待回到山寨後,且些看看能否燒製出更加通透的琉璃來,若能做出,或許可以看得到。”
安道全又道:“扈娘子有此發現,已經可以單獨著書立傳,自成醫道一派,流傳後世了。”三娘卻笑道:“我到不計較這些,我身上事多,這些事就交給安太醫你了,回到山寨後